李安澜松开了顾星灼的手腕和双腿,坐起身来,大口喘息着。
顾星灼蜷缩在床上,双手捂着脸颊,泪水从指缝间不断渗出。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屈辱和恐惧,身体因为刚才的挣扎而颤抖不已。
顾星灼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早就在后台不停地呼叫导演,但是之前工作人员一直说导演有事走开了,让他自由发挥,现在导演终于又回来了。
“自由发挥啊,小顾,自由发挥,”严丘挺着大肚腩,声音里洋溢着赚到钱了的喜悦,“咱们的点击量又创新高啦!”
“不是……我刚刚都快缺氧窒息而死了!”顾星灼声泪俱下控诉道:“你们什么破系统把李安澜搞成了这个样子!”
华雨也来到了后台,小声嘀咕着,“对啊,系统为什么会变成这种鬼样子,还不是因为你吗……”
顾星灼没听清,“什么?什么因为我?”
严丘道:“总而言之,就这样好好演嘛。”
顾星灼忍不住要骂脏话,“怎么好好演?演员没人权?在剧里被人欺负没人管吗?”
严丘咽了咽口水,道:“你看看李安澜的脸,你心里就没话讲了。”
“我看李安澜的脸也!也……”
顾星灼看了一眼李安澜的脸,就怔住了。
他的鼻梁挺直,嘴唇微微张合,正进行着深呼吸,以平复体内因刚才的吻而沸腾的血液。每一次呼吸都显得格外沉重而有力,透露出他内心的不平静。
汗水沿着他紧致的下巴缓缓滑落,滴落在洁白的枕头上,瞬间被吸收,仿佛连空气都能感受到他身体的热度。
他的发丝略显凌乱,随意地垂在额前。
李安澜仿佛成为了一个充满魅力的矛盾体,既温柔又霸道,既脆弱又坚强,让人无法抗拒他的吸引力。
“对不起……星灼……”李安澜低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这一瞬间,他好像又变回了那个唯唯诺诺,盯着顾星灼的一言一行小心翼翼讨好他的李安澜了。这让顾星灼有了一种可以继续对他呼来喝去的错觉,仿佛他们之间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但顾星灼并没有因此而感到安慰,反而更加愤怒和绝望。他打断了李安澜的话,泪水不断涌出:“你只是想占有我,是吗!你就是个绑架犯!你凭什么这样对我!”
李安澜深呼吸了几下,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顾星灼。他心中明白,只要自己露出一点脆弱的情绪,顾星灼的傲慢与恶毒就会疯狂反扑,让他的真心被一再践踏。
顾星灼见李安澜不说话,想了想,作为一个愚蠢的富二代,在这种情况下应该秉持着“反派死于话多”的精神,继续放狠话。于是他道:“李安澜你给我听好了,我就是去喜欢秦硕,也不会喜欢你这个绑架犯!”
李安澜听着顾星灼的话,嘴角勾起一抹奇异的笑。他并不在意顾星灼的威胁和挑衅,因为他知道,顾星灼已经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心里,无法抹去。
“没关系,星灼,”李安澜慢慢抚摸着顾星灼还在颤抖的脸颊,轻而易举就抓住了顾星灼想要将他拂开的手。他像是在对待一个蜜月情人一样,在顾星灼耳边轻声细语:“你就把我当狗一样践踏吧,但是你只能有我这一条狗……秦硕他,没有资格被你踩在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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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边听秘书汇报边走向会议室的秦硕,突然打了个喷嚏,声音在安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突兀。秘书的汇报声因此中断,空气中似乎凝固了一瞬。
“没事,接着说,”秦硕挥了挥手,脚步依旧匆匆。空调的恒温系统似乎并未受到影响,依旧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凉爽,但秦硕却莫名地感到一阵寒意袭来,仿佛有某种预感在心头萦绕。
会议室在16楼,秦硕从17楼下来,经过了一段员工的办公区域。
开放式办公区的员工纷纷向他打招呼,“秦总!”“秦总好!”也有专心讨论的员工头也不抬只管做事。
走廊两侧,是秦氏集团宽敞明亮的办公区域,一排排整齐的工位上,员工们正埋头于各自的工作之中。键盘敲击声和偶尔的电话交流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这座现代办公楼的日常交响。高挑的天花板下,柔和的灯光洒落,为这繁忙的场景增添了几分温馨与秩序。
秦硕作为公司的掌舵人,向来重视个人能力和实绩,这也是秦氏成为各大高校人才竞相追逐的热门公司的原因。公平、开放、效率,是秦氏不变的宗旨,也是秘书章程瑞选择加入秦氏的初衷。
从Q大毕业后,章程瑞便在秦氏扎根,一步步成长。在秦硕这位学长兼顶头上司的带领下,他见识了许多,也学到了许多。然而,在逐渐获得秦硕的信任,接触到更多公司机密后,章程瑞开始意识到,在秦硕那雷厉风行的背后,似乎隐藏着某些不为人知的压力和挑战。
那天,上一任秘书在交接工作时,压低嗓音,神秘兮兮地对章程瑞道:“既然你已经是自己人了,那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告诉你——少在秦总面前提秦氏起死回生的事情了……”尽管章程瑞觉得这种鬼祟的姿态与“正大光明”相去甚远,但他还是装出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
“为什么啊?”他故作不解地问道。
“因为,让秦氏起死回生的,不是秦总和老秦总——他们是霸占了别人的成果,因此不让人提起!”秘书四处张望,确保无人偷听,才继续说道,“真正力挽狂澜把秦氏从破产边缘拯救回来的人,是老秦总的弟弟,许修远。”
“许修远……”这个名字在章程瑞心中回荡,带着一丝莫名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