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峰满脸阴险的笑意面向司空影痕道:“悦阳公主殿下武功修为甚是高深,今日是蝶衣冒犯了,还望悦阳公主殿下勿怪。”司空影痕神情依旧淡淡的,“过过招而已,慕容太子哪里的话。”
慕容峰闻言挑眉笑道:“方才听紫月小姐说悦阳公主殿下已经习得司空家高深武功,今日时候正好,在下也想领教领教司空家武学精妙之处,还望悦阳公主殿下不吝赐教。”慕容峰根本不给司空影痕拒绝的时间,话音一落下,他便飞身而起,运足内力向司空影痕打去。
司空影痕冷哼一声,“还是这么卑鄙,”便也运足功力迎上慕容峰攻势,慕容峰自幼在卫垣跟前习武,算是得了卫垣亲传,他武功修为算得上高手,司空影痕也不敢轻视他,慕容峰一出招便使出七成功力,他化拳为掌向司空影痕打去,司空影痕抬掌对上慕容峰,两人皆是运足内力,两掌相击激起千层气浪,离他们不远的宇文浩和赵牧笙也感到心神动荡,纷纷运功抵挡。
司空影痕并不保留,她挥掌如神,翻飞翩跹,与慕容峰过起招来绰绰有余,她想既然慕容峰要与她过招,那么她也没什么好留情面的,他们注定是敌人。司空影痕与慕容峰均以内力过招,二人所到之处,气浪翻飞,离他们较近的黑衣杀手均被波及。
慕容峰的内力霸道异常,宇文浩等人都是知道的,但司空影痕在和慕容峰过招时毫不避讳他那霸道的内力,且司空影痕所用招式与寻常女子所学武功招式不同,寻常女子习武以轻巧灵动为主,但司空影痕身法灵动,并且所用招数比之男子有过之无不及,她的招数也刚劲霸道,偏偏她能将这两种全然不同的武功路数结合在一起,运用自如。
司空影痕连续向慕容峰打出几掌,慕容峰也都一一避过,两人你来我往间已经就过了几十招,且双方还未有人落于下风,司空影痕反手打出一掌,因其劲道过大,慕容峰竟没能躲过,生生受了这一掌,他扶着胸口跪倒在地,口中喷出一口腥甜血液,一旁的蝶翼见状焦急地上前查看慕容峰的伤势,还未等她走近,慕容峰便抬手制止她过去。她也只能立在原地干着急。
慕容峰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迹,他缓缓站起身,暗自运功平息气血,待气血平复又暗中聚集内力,向司空影痕打去,而司空影痕则在刚才那一招后就有些体力不支,她知道自己已经不能再使用内力,方才那一掌她用得实在太猛,之前生病的元气并没有补回来,若不好生调息,只怕危及性命,只是现在,她怕是无力抵挡慕容峰的回击了。
慕容峰许是察觉到她气息有些不稳,便知此时出手定有胜算,他毫不犹豫运足内力趁司空影痕不备时化掌向她打去,那掌风霸道,慕容峰速度极快,不留半分余地向司空影痕袭来,司空影痕体内气息有些不稳,当慕容峰向她打出那一掌时,她就知道自己躲不过这一掌,所以她没打算躲,只镇定地站在原地,任由慕容峰向她打过来。
见司空影痕神色有异,面对慕容峰的攻击也不躲闪,赵牧笙眉心微动,想司空影痕身体上的缺陷,他暗道一声‘不好’,想要飞身上前解救司空影痕,奈何两人间隔的距离较远,就算他轻功极高,在这不长不短的距离中根本无法施展,且慕容峰离司空影痕的距离本就近些,他要赶在慕容峰之前救下司空影痕根本不可能。只能眼睁睁看着慕容峰朝司空影痕打去。
在不远处的红莲陆启轩等人亦是焦急不已,他们跟赵牧笙一样,只能在一旁干着急,远处的慕修尧和司空紫月见状也不由停下手中招式,慕修尧心中焦急万分,奈何远水救不了近火。有心救司空影痕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司空紫月见情形嘴角扬起嘲讽的笑意,却不知那冷冽的笑意是在嘲讽谁。
千钧一发之际,慕容峰以为自己就要得手,他嘴角向上扬起,似是得意司空影痕将要死于自己手下,他心中狠毒地笑道‘司空影痕,今日任凭大罗神仙到此,也救不了你!’
就在慕容峰一掌就要打到司空影痕身上时,一道素色身影以极快的速度从慕容峰身前掠过,那道身影速度似闪电一般快得肉眼不可捕捉。众人回过神来之时,慕容峰已经半跪在地上,单手捂住胸口,口中鲜血吐得不止。
司空影痕则被一位锦衣少年带退至离慕容峰较远的地方,那少年一袭锦袍,锦袍上银色莲花在月光映衬下浮现淡淡光晕,这少年面容如玉,眉目俊雅,星眸之中自成一片光华,他就那般随意站在那里,便像是与漫天月光融合一般,如月如幻。
那少年将司空影痕放下后,缓缓转身面向慕容峰,他嘴角含笑,不似赵牧笙那笑面虎一般的笑容,也不是宇文浩身为帝王那中睥睨天下的气势,而是目空一切,不含半点杂志,那样的淡漠,仿佛世间一切都不被他放在眼里,那种掌控一切的眼神,就连宇文浩看了也不由对生出几分赞赏之意。
“今日真是开了眼界,想不到堂堂西凉太子竟也使这种令人不齿的手段,对一个病人也能下得去如此手段,慕容太子还真是有你西凉先祖风范啊。”他言语中嘲讽之意明显,骂慕容峰的同时又将西凉先祖也带了进去,慕容峰闻言不由怒意横生,他冷笑道:“本宫就说公主殿下手段好,瞧,这不知又是哪儿来的野小子能将你从黄泉边缘拉回来。”
司空影痕算是看透了慕容峰这人的心性,再与慕容峰多说一句话她都觉得恶心,慕容峰说的话她当做空气一般忽视,她望向少年道:“方才就知道是你,多谢了,又救我一命,再这样下去,我欠你的怕是还不清了。”
那少年正是游历与四国的阿洛斯,他呵呵笑道:“方才我跟一个小和尚下棋,那小和尚说今夜瑞兆渐出,我与那小和尚便约着来此处一观,想不到一到此处便又救了你一回,虽又救你一会,只当是我自愿便是,不必有所亏欠。”
远处的慕修尧已经飞身回到司空影痕身边,他焦急地打量了司空影痕周身上下,心中担心不已,“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司空影痕看到他着急不已的样子,心中暖暖的,她微笑着摇头安抚慕修尧道:“你放心,我没事的,幸好洛及时出现救了我,不必担心的。”
说着她又引着阿洛斯向慕修尧介绍道:“他叫洛,我多次涉险都是他救了我。”阿洛斯眉头微挑,他依旧面含微笑,“阁下就是慕公子吧,久仰了。”慕修尧也颔首回了他一礼,“多谢洛公子出手相救。”
阿洛斯倒也不客气,“不过举手之劳,我与她本是旧识,既遇上了,断没有不救之礼。”司空影痕也笑道:“是我运气好,次次都能遇见你,话说回来,你不是说跟一个朋友过来的吗,怎么不见你那位朋友?”
阿洛斯挥着折扇笑嘻嘻地对司空影痕说道:“许是年纪大了,走得太慢,本公子可懒得等他,想必这会儿该到了。”
司空影痕还要说些什么,却觉周遭气氛有些压抑,似是有高人来临,不多时,一道缓慢悠长的人声在四周响起,“阿弥陀佛,老衲多谢公主殿下惦念。”话音落下,方见一位灰布袈裟老僧从暗处出现,那老僧身着灰布袈裟,面容和蔼,慈眉善目,花白的胡须随风飘扬,颇有些世外高人模样。
待司空影痕看清来人是谁时,她的嘴角不由抽搐几下,这就是他口中的‘小和尚’?敢把四国皇帝奉为上宾智缘大师称做小和尚的,也只有这位上神大人了。
赵牧笙、宇文浩等人见到来者时也收起不屑一顾的神情,他们的脸上的神色也变得恭敬起来,“智缘大师有礼了。”
智缘大师也颔首回答道:“诸位有礼,老衲夜观星象,得知今夜贵人云集于此,老衲便也到此凑一凑热闹。”智缘大师说完,他行至慕容峰面前,从袖中取出一粒药丸递到慕容峰的面前,“慕容太子,这是可治内伤的药丸,太子服下这药丸再安心修养一段时日,内伤便可痊愈。”
慕容峰不疑有他,他接过智缘大师手中药丸,略躬身向智缘大师行了一礼以示感谢,“多谢大师。”服下药丸后,他又恭敬地向智缘大师行了一礼,“多谢大师出手相救,不知此番大师出游到过何处,原本我西凉皇帝陛下得知大师正在云游之时,便有意请大师前往我西凉国都做客讲经,奈何一直不得大师行踪,只得作罢。此番遇见,不知大师可曾得空?”
司空影痕等人在一旁听得不由满头黑线,若论厚颜无耻之人,慕容峰当真是世上难觅敌手,谁不知道智缘大师一向淡薄,他还敢厚颜无耻地把智缘大师牵扯进此等俗世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