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洋溢着笑容,暖如春风,嘴角的弧度怎么也压不下来,饶是慕修尧也很少见她这样开心过,能让心上人笑靥如花,他便觉得怎样都值得,即便他知道,她内心深处还有许多保留。
“人常说,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我这个做女婿的,自然也要当得起泰山大人考校,不过……”
怀中人已经笑得脸蛋泛起一层淡淡的红晕,他起身一把将人从软榻上抱起来,“既然已经有了婚书,我与殿下便是夫妻了,今夜便该是…唔…”
司空影痕被他猝不及防地一把抱起,心都漏跳一拍,下意识揽住他脖子的时候便顺势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听到他说今夜又顺嘴接了一句“洞房花烛!”
“很好,殿下也是知道的,那便是我与殿下的洞房花烛……”
第二日早朝前,列班入殿前,三三两两的大臣凑在一处说话,几位德高望重的内阁大臣站在最前面,只有礼部尚书一个人站着,也不跟人说话,就那么眼睛虚望着前方站着。
他这样子实属罕见,连龙瑾轩都不由得往他那里多看了几眼,自然也有与礼部尚书交好的官员凑过来询问。
礼部尚书也只是略略点头,便不再有多余动作。
齐王也瞧见了,悄悄走到龙瑾轩身旁,“李大人这是怎么了,怎么心不在焉的?”
他过来了,宁王自然也过来了,他扭扭不怎么舒服的腰,不甚在意道“许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吧,若是政务,也不该是这幅表情才对。”
他们三人凑成一堆,说话声音也不怎么收敛,几步之遥的李尚书自然是听见了,他抬头略带深意地看向这三兄弟,又看了看也在打量他的德王。
心道:呵,是你们家里出事了才对,我为你们家事情一晚上都没睡好,你们还在这里说风凉话!
想到这里,李尚书深吸一口气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公主给自己找了门亲事,又不是自己女儿跟人私定终身,反正皇上决心偏袒悦阳殿下,就不关他礼部什么事咯,由他们自己家人烦心去!
“诶,怎么看了我们一眼,心情就好了,难道咱们的长相还有宽慰人心本事?”宁王不由得沾沾自喜。
龙瑾轩却觉得李尚书那一眼别有深意,不过最后似乎得到很多安慰的眼神也着实奇怪了些……
齐王细细想来总有哪里不对,李尚书最讲究尊卑礼仪,从来不会这样看着他们,“我觉得有些不对劲……”
没等他把话说完,殿门口便传来内侍唱和列班入殿的声音,只得将话咽回去。
朝上,龙瑾轩离皇帝最近,他又是敢随时盯着自己父皇看的,便发现父皇今日也有些心不在焉,脸上带着一丝倦色,双眼虚空,跟李尚书的样子很像。
因皇帝精神不济,今日的早朝没一会儿就散了。
龙瑾轩还没出殿门,就被皇帝宣到了御书房,去御书房的路上就看到两队内侍捧着一堆箱子往御书房走,龙瑾轩更疑惑了,今儿这是怎么了?
等他到御书房的时候,里面已经有人在说话了,竟是不怎么入宫的慕修尧。
“参见父皇。”
龙啟晨坐在高位,勉强抬抬手让他起身,“起来吧。”
“父皇,今日这是……”见慕修尧在这里,他似乎猜到事情跟司空影痕有关,不过姐姐又为何没来。
不怪他这样想,司空影痕一向自己做主惯了,遇到事都是第一个上的,怎么这一次让慕修尧出面。
“咳,昨日下午,你长姐拎着龙泉剑逼礼部尚书写了婚书,还改了宗谱……”
龙啟晨也是很无奈,昨日才把婚书写了,今日女婿就上门拜见岳父,还送来一堆聘礼。
这事有点超过龙瑾轩的认知,什么叫写了婚书,又改了宗谱,姐姐还有什么惊喜是他不知道的。
“呃,所以……”年纪还小的太子殿下真的不知道自己此刻该说些什么,或者做出什么样的表情。
是表示震惊,还是恭敬行礼叫姐夫。
做了这么些年的太子,龙瑾轩第一次体验到了手足无措是怎么样的。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龙啟晨什么也说不出来,慕修尧站在那里也不说话,老老实实聆听泰山大人教导,场面一度很尴尬。
“父皇,儿臣等求见!”殿外响起德王的声音,终于有人打破了当下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