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念君给了周毓白一个还算说得过去的交代,这是第一桩事。
可还有第二桩。
“所以,难道那个在暗中蛰伏,我这么长时间却连发现都难发现的人,与你一样,也能预知未来?”
周毓白问她。
傅念君顿了顿,开口有些艰涩:“既然有一个我,就还会有旁人。”
比如,齐昭若,三十年后的周绍敏。
更或许,也会有第三个人……
周毓白显然也只是为了得到她一句认可:
“是啊,这是唯一的解释了,毕竟我身边,从来不会有什么偶然。”
他那一对微扬的凤目中闪过寒光。
太湖水患是天灾,可是就算是天灾,出现在他身边,也不尽然就是巧合。
傅念君以前也想过这一点,却又总觉得可能是自己疑神疑鬼了。
如今周毓白的话也让她确信了。
是啊,周毓白这样的人,不能有一步行差踏错,他身边一点点的反常都不能忽视。
那人,用太湖水患这天灾来算计他……
那么他只可能是提前知道。
这是唯一的解释。
“不对,不对的……不应该……”
傅念君突然脸色变了,眉头紧蹙。
“怎么?”周毓白问她。
傅念君倒退两步,扶住粗粝的石柱,觉得脑中一片纷乱。
周毓白现在尚且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他上头还有四位完好的哥哥啊。
但那个人现在就知道用太湖水患来算计周毓白,他确实是提前知道今年夏天还未到来的太湖水患。
莫非就是因为这个人的算计,周毓白才在最后争大位之中败了。
往后三十年的朝局,使周毓白一步步从最受皇帝最喜欢的儿子,成为一个偏居别院的落魄亲王。
如果都是拜那人所赐的话……
这里面就有一个极其严重的因果矛盾。
那人如果和她一样,是以后的人,他就无法成为周毓白失败的因。
可那人如果是如今的人,他就不可能能够预知未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