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皇上,端王罪责滔天,法不容恕,按照我朝律法,犯谋逆大罪者,祸及满门,臣以为,理应赐死端王之女,以儆效尤!”
“启奏皇上,臣以为,端王之女无辜,不该受到责罚!”
“皇上,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端王虽贵为王爷,但他谋反属实……”
“恭王,你以为,端王之女当如何处置?”
殿上众人,齐齐看向队列之首的慕容厉。
他面色不变,拱手道:“启禀父皇,儿臣以为,方大人言之有理,无论三皇兄犯了何等大罪,错在他,而不在他的子女。”
他话音一落,便有大臣道:“那照恭王殿下所言,以后无论何人犯了什么罪,都可以说是他自己犯的错,与他的家人或者下属无关。”
“要照这样,那我朝律法岂不从此成了摆设?岂不人人都可以起兵造反?那些人丁兴旺的家族,岂不可以老子造反之后,儿子侄子什么的再各来一回?反正每回都只杀一人。”
慕容厉一记冷厉的眼神瞪过去,“全大人,不劳你担心了,本王的义女,自有本王管教,她永远也不会造反!”
全大人被他溢满杀气的视线盯得心中一寒,脸色当即就白了白,噤了声。
而在这时,队列中有鬓发斑白的老者出列。
“皇上,老臣昨夜夜游街市,听城中百姓谈论,端王和端王妃伉俪情深,端王妃殉情追随端王,实在叫人动容,只是可怜了新生幼儿,这么小便没了爹娘,还要被送上断头台。”
“臣以为,端王固然有罪,可罪不及刚出生的幼儿,而我西凤向来以仁治国,若连这么小的幼儿也要诛杀,只怕会叫天下百姓诟骂,骂我西凤表面假仁假义,实则残暴冷血连畜牲都不如,连刚出生的幼儿都不放过。”
此言一出,大殿上瞬时静了一静。
都是住在京城里的,城中议论得沸沸扬扬的言谈,其余大臣又怎么可能没有听闻。
别的不说,就说诛杀新生幼儿这一条,确实残忍了些,只有禽兽不如的畜牲,才会杀害无辜幼儿。
只是,尽管他们当中的有些人良心未灭,可上头有令,他们不能不从。
“皇上。”有大臣上前一步,“郭大人所言虽然有理,可正如全大人方才所说,谋逆造反属于重罪,不可弃律法于不顾,若今日开了头,只怕从今往后,个个犯了大罪的人,都会以幼儿无辜为由,请求宽大处理。到了那时……”
此大臣话还未说完,慕容厉便抬手打断了他。
“各位爱卿不必再多言,朕明白,你们所有人都是为了西凤好,无论是赞同严惩的,还是赞成网开一面的。”
“诚如连爱卿所言,我西凤以仁治国,若连刚出生的幼儿都不放过,只怕不单会让我朝百姓诟病,更会叫天下人耻笑。”
“如今端王已亡,朕决定宽赦其女,免除其女罪责。至于之前争论不休的安葬问题,念在端王这些年来为民分忧,为百姓带来不少福祉的份上,准其和端王妃葬入妃园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