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青心疼之余还是气他,绷紧着小脸。
贴在脸颊的指尖转而就戳起来,一下一下地戳着她,又急得用手心抚摸,耳畔不断传来焦急的轻哼声。
看我,阿青,看看我。
余青这才瞪大眼睛,对上他莹莹濡软的眼眸,里面清澈的盛满了讨好和窃喜,额前纤长的碎发,鼻梁高挺,削薄的唇瓣濡着浅浅的粉润,就忍不住去捏他的脸,心中说不出的难受,低喃道:“笑你个大头……”虽然他没有表情,可不知怎的,她就是能感知到他眼里的笑意。
仿佛在说,你终于肯理我了。
窗外参差不齐的楼盘,盎然的绿树点缀在建筑之间,夹着细细弯弯的江水,日光澄净,照着江水如一条白练,泛着粼粼的金芒,流光四溢。
四下开阔而寂清,大理石地上铺着一块深蓝的绣纹羊绒毯,陆天成坐在办公桌前,手握着鼠标,指尖偶尔轻点一下。
电脑屏幕里是新闻网的界面,最顶端的头条已经被取缔,之前有关天盛集团的消息消失无踪。
他嘴角一勾。
这时,半空响起两下清脆的敲门声,男秘书站在门外,年轻的面容透着严肃,站的笔直,手里捏着一张报告单,恭敬的说:“董事长,记者会半个小时以后召开。”
陆天成微微颔首,两手自然地十指交叉,显得漫不经心,沉声问:“让你们查林淮的住址,查到没有?”
秘书回答道:“是,已经查到了。”抬脚走过来,将报告单搁放到桌上,半弯着腰,停了停,神情有些迟疑的低声说:“董事长……其实,林淮现在就在一楼大厅里,几分钟前刚到的,说要和您谈谈。”
猝不及防的。
陆天成的脸色微怔,没想到他竟然还有勇气再找上门,沉默半晌,才冷冷的笑了一声:“那就让他上来吧。”
“是。”
等秘书退出去,陆天成起身来到落地窗前。
清澈的日光透过窗子,无声息地镀着他挺拔的身影,勾出细细金边来,淡金的柔光里,他的五官却笼着严霜,眉心凛冽,下颚慑着冷漠的气息。
紧闭的雕花木门。
金黄门柄忽然往下一压,门渐渐打开,漆黑的运动鞋踩在大理石地上,往上是修长的双腿,简单的灰色运动卫衣,英俊磊落的轮廓间眼眸幽邃,覆着淡淡锐气,乌黑细直的发际,眉尾飞扬,唇角亦含着自信的笑。
他的嗓音低磁:“陆先生,别来无恙啊。”
陆天辰缓缓转过身,神态淡漠而平静,一手放进西裤口袋里,很是从容,道:“你这次又想做什么?”
林淮怔了一怔,唇边便绽出明耀的笑意:“我看到陆总发的律师函了,陆总在各大论坛上发表了律师函,说我是谣传,今天下午要在天盛召开记者会。”
他唇角弯的更高,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说道:“这么巧,我下午也约了杂志社的人,关于那天的情形,小青的父亲会亲自出面作证,我相信他知道的东西远比我查到的还多。”
陆天成的身躯骤然僵硬起来,脸上的血色渐渐褪去,下颚绷着凌厉的线条,眼里的冰潮暗涌起惊涛骇浪,沉暗的如黑河。
林淮仍然不急不缓,看着他眼中的寒意,心情更加愉悦,说:“当然,还有另一个解决办法,我可以出面陆总的记者会,并且说这一切都是谣言,从此,我们化干戈为玉帛。”
“前提是——我加入了天盛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