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闺女参加的葬礼确实单调了些,人气也少了很多,最主要的是不符合人之常情,亲娘死了,亲女儿不参加,又不是多大仇多大恨。
尤其是第一天开始,一般村里人第一天都会陆陆续续的来吊孝,来吊孝到院子里磕个头,然后里面屋里围坐在老人身旁的子女全部身穿重孝,一有吊孝的进来就要大声的哭。
“娘啊,娘啊。”就很简单两个字的哭腔,短促有力。
除了上厕所和吃饭以外儿子和闺女必须一整天坐在逝者身边,烧着纸和蜡烛,一有吊孝的过来就要哭,直到出殡那一天,必须要有这个声音。
而此时的哭声只有儿子,没有女儿了,声音就单调了很多。
出殡时人也少了一大半,两个女儿没有来,女儿、女婿、外孙、外孙女、等等这些都没有到场,亲戚少的可怜。
围坐在棺材上哭的只有儿媳,但是儿媳的哭声怎么跟女儿比那?大部分也都只是做做样子了,但是真哭不一定真孝敬,假哭也不一定不孝。
围着村子街道转一圈,两个儿子的哭声显然是没有女儿那种撕扯心扉的哭声让人动容的。
女儿不参加葬礼,围观的村民只能当个笑话来看待,谁是谁非都不重要了。
此时的两个女儿在干嘛呐?他们不知道自己的娘已经死了吗?她们还有心情上班吗?他们当然知道,当然也不会有心情工作,他们是想来却不敢来。
两个女儿只能在家里偷偷的抹着泪,也只能在院子里画个圈给死去的老娘烧着纸磕着头,眼睛里的泪水既有悔恨也是无奈。
没有亲眼看到自己老娘的最后一眼,没有尽到孝道,当女儿的能不心疼吗,等他们真正明白过来以后就会发现,钱是挣不完的,但是母亲只有一个,毕竟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他们谁都有老的那一刻,等到老了自己又该怎么面对同样的问题那?
当然全部的事情也不能完全责怪这两个闺女,但凡大家心平气和的坐在一块商量,一块心平气和的解决,都是一母同胞的兄妹,打断骨头还连着筋,有什么不能解决的?干嘛非要赌气?非要公平?
癞子看到这一幕也是心生感慨,他也想着自己这个岁数应该结婚了,因为谁都无法预料意外和明天那个先来临,等自己不在了连个后人都没有该多可悲?
而看着母亲渐渐白的头发癞子也很是心疼。
窜完忙癞子没有去吃饭,一般出殡完后主家都要在饭店请客,癞子没有去,他不想参加这样的场合,他直接来到了镇上的皮毛厂,他也是有段时间没来了。
田英在最里面的缝纫间忙活着,这次妮妮不在身边,原来是田英送她去了幼儿园,妮妮的岁数可以上幼儿园了,这样也倒是让田英省心了。
一直等到四点半,田英换了件衣服,洗了洗手就要去接孩子,幼儿园离皮毛厂并不远,她骑着结婚时买的电瓶车,癞子在后面跟着她,他也是想念妮妮了,这个可爱的小丫头。
到了学校门口,癞子想跟田英打个招呼,但是田英一直躲着他,似乎也在躲着所有人,她低着头远离着人群,其实从过完年不长时间,田英离婚的消息就在村里传开了。
因为过年期间王二头就没有回来,他一直跟红梅腻歪在一起,而且还跟着对方回了家,两个人趁着假期尽情的玩着,逛街吃好吃的,小日子过得相当的自在。
王二头在市里的商场逛街,已经先后有两次被村里人看见了,看见他们牵着手在买衣服,其中一位看见的村民人还跟他打了个招呼,但是尴尬的又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身边的女性,双方都很尴尬。
回到村子一说,消息慢慢的就传了出去,最后大家都知道田英离婚了,大姑子听到后赶忙回家问田英,田英只是低着头哭着不说话,不用说这就是事实了。
“你呀怎么不早跟我说?你怎么不管好你的丈夫,田英啊你就是太老实了,他说离婚就离婚?”大姑子对于田英也很是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