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带饼子来了?!”陆鸣本来就食量大,在这即便能抢到饭也吃不饱,如今一听到有饼子吃,双眼都冒光了。
“嗯,早上奶奶给我们装了好几个,在我怀里暖着呢。咱们去那边没人的地方吃,别叫人看见了。”
虽然大多数服徭役的都是良民,但大家都是吃一样的饭,到陆鸣和宋老这却能吃到家人送的饼子,难免有人眼红嫉妒。
所以还是避开一下,免得被有些人盯上给他们找事儿。
陆鸣和宋老一人吃了个饼子,又吃了一个鸡蛋,才勉强吃饱。
本来张杏花准备这么多饼子是打算给儿子留着让他慢慢吃的,没想到陆鸣也在这里,俩人一顿给解决完了。
不过看到人还好好的,尤其是他爹宋老,瘦是瘦了些,但精气神还在,宋声多少放心了些。
陆鸣还行,不过由于连日里劳累,再加上天寒地冻的没休息好,下眼圈也是一片青黑,看着瘦了不少。
两个人走的时候,陆鸣叮嘱陆清:“回去给你祖母还有你爹捎个话,就是说我现在在小云亭,没什么大事,人好好的,让他们别担心,再过几天徭役结束就回去了。”
陆清点点头,至于宋声,他知道回家该怎么说。
从小云亭的地界出来,宋声道:“现在时间还早,我想去后面那条河边看看。”
“去河边?河边有什么好看的?不是说才刚掉进去两个人,相公,河里会不会有水鬼呀?”
“有,到时候水鬼看你长得好看,把你捞去当夫郎。”
陆清睁大了眼睛看着宋声,意识到相公在跟他开玩笑,他转头嗔怪道:“相公就会胡说,根本就没有水鬼。就算是有,我也不会去给他当夫郎的,我只给相公当夫郎。”
宋声被甜到了。
“嗯,你说的对,你是我的小夫郎。那我的小夫郎,怎么说,陪不陪我去河边?”
陆清笑道:“去去去,相公去哪
我都陪着去。”
两人一路朝着丛元河走去,走了不到半个时辰,就看到河对岸隐隐有民夫在搬木头。
宋声大概估算了一下河的宽度,心里头有个从河对岸运木头的法子渐渐成型,不过他还要回家画下来仔细琢磨琢磨可不可行。
若是可行,从河边运木头的民夫能节省一大半出来投入到其他活计里面,这样宫殿的修建速度就会加快一大截儿,没准还能早早结束这次徭役。
此时的卢钰也在为此事头疼,他刚知道因为从河对岸运木头的事又损失了两名民夫,因为此前翻船的事他已经到王府登门拜访过,将此事说与陈王听了。
可没想到才短短几日,又死了两个民夫。
卢钰十分生气,虽然他在这个县令的位置上做不久,但在其位谋其政,既然现在这个线归他管辖,那就要为百姓解决问题,为大家谋福祉。
一来是为百姓考虑,也是造福江山社稷的事。二来在这里做出一些成绩后,也不枉祖父把他安排到这里的苦心。
所以卢钰即便十分生气,但仍然清醒的知道如今当务之急不是找陈王的麻烦,而是怎样才能有更快捷的法子把木头运过来,减少伤亡。
陈王是当今圣上的第个儿子,封地却在这么偏远的宜州,也许是对陈王这个儿子的补偿,听到他要在这里建宫殿的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没有追究。
陈王强行违反律法征调民夫做徭役,这件事自有朝堂上的人弹劾他,但圣心难测,谁也不知道皇帝是个什么态度,万一是纵容,这宫殿还是继续修下去,那运木头的事没得到解决,依旧是一番无用功。
其实卢钰也想过很多方法,比如换个地方,不用小云亭后面山上的木头,改用别处的木头。
可即便是别处的木头,距离这也有一二十里远,而且运送过来的道路并不平坦,这样耗费很大的人力,跟现在没什么区别。
每次想到这儿,卢钰都想把陈王骂一遍,为什么就非要选在小云亭修建宫殿,换个别处方便的地方不好吗?
如今这徭役最多二十天就要结束,宫殿全部是二十天之内就可以完成的,若这件事情不解决,后续陈王再征调民夫和工匠,那就更劳民伤财了。
这边宋声从丛元河回去之后匆匆吃了点饭就进了屋里。
出来带的饼子,其实有他和陆清的午饭,但看他爹和小舅那么辛苦,便索性把带的饼子都给他俩吃了,他和陆清是一路饿着肚子回来的。
吃过饭之后进了屋他就开始拿出笔在纸上写写画画,很快一个细长两头带机关一样的图跃然纸上。
他不是学绘画的,图画的并不精细,但原理他很清楚,前世学的物理派上了用场,他大概计算了一下,这个装置如果做好了,从河对面把木头运过来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不过这个东西他不知道工匠能不能做得出来,毕竟这个世界条件限制太多了,还是得找工匠问一下可不可行。
陆清不知道他在纸上写写画画是在弄这个东西,他不识字,相公的书他都看不懂,这会儿以为相公在复习课业。
他坐在一边安静的缝衣服,之前买的布料已经剪裁好了,这几天有空他就缝一点,到现在只差一个袖口就全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