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夫子道:“你还是看看中间的诗赋再发表意见。”
陈夫子闻言翻到诗赋那块,看了一下,读了一遍之后,他笑得胡子乱颤。
“哈哈哈哈……许兄,我还是头一次看到如此精妙的诗词!哈哈哈哈……”
实在是这篇诗词写得太过简单直白,在这个动不动就知乎者也的朝代,也算是标新立异了。
主题为雪,有人会写,遥夜此何其,霜空残杳霭;也有人会写,乱云低薄暮,急雪舞回风!
偏偏这人却写道:
时至深冬十一月,大雪纷纷飘满天。
吾家小台池中砚,已是风吹冰塞干。
而今茅屋三两间,百姓三两有时闲。
盼雪厚遮庄稼地,来年丰收笑开颜。
虽然字里行间也在写雪,但看着却十分散,没有个中心主旨在,一看就像是拼凑而成的。
陈夫子安慰道:“你也别要求这么高,我看人家最后一句写的也不错了,那可是老百姓们的心声。”
“说起来这学子也挺有意思的,反正你也要誊抄名次,不如我来帮你,刚好让我也看看这个学子到底姓甚名谁,答的题都竟然都如此独特。”
许夫子瞥了他一眼道:“那我谢谢你帮忙?”
“诶不用不用。”
陈夫子把糊住的那一侧拆开来看,翻到刚才看的那篇文章里,对照着文章找名字,低声念了出来。
“宋声?”
“这是你们班那个几年前很有名的神童?”
许夫子
点点头(),
“?[()]?『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就是他。”
“不是听说他后来资质平平吗?我印象中前几年的学堂大考,他好像名字都在百名以外。可我观今日之答卷,这至少能在前五十啊。”
许夫子把一旁的试卷合上,喝口茶润了润嗓,“这次收假后来学堂,好像开窍了,大有进步。”
“这除了策论,你也管这叫大有进步?”
“你不觉得他如今很有天分吗?现如今,每次我教他做学问的时候,他都能举一反三,学得非常快。就是这篇策论,你也觉得写的不错吧?事实上这个月我总共给他布置过两篇策论练习,每一篇都相比于上一篇有进步。”
“可这只是一篇策论而已,进士科考试还要考诗赋和文章的。你看他今日的诗能写成这个样子,等考中了秀才后,他就该学习如何写赋了,那可是更有难度的。”
许夫子何尝不知道,但宋声每次进步的都让他啧舌。也许这诗赋好好教一教也能进步很快呢?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咱们又不吃亏,左不过是考的中考不中的问题,那是他们该操心的事儿。咱们只需要把该教的东西全交了,其他的就看他们自己的领悟了。”
陈夫子发现许夫子很看重这个宋声,说道:“怎么,你准备悉心培养了?”
许夫子没吭声,这番无言沉默,在陈夫子的眼里就是默认了。
陈夫子遂感叹道:“这都多少年没你看上的人了,难得出现一个,竟然得你这么重视,可见确有过人之处啊!”
这会儿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人,说话也不必顾忌。
许夫子顿了顿道:“这个宋声,今年收假之后,我观他与从前变化很大,如今性情倒是坚韧许多,且比之从前更聪敏好学。如果把我们这些老家伙所掌握的知识比作一池子的水,那他就像那布匹,吸水性极强,而且干的也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