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吧,也没几顿饭可以吃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宋宁带着雷松去了田都镖局。
镖局在青花胡同口,一面朝着青龙街。从青龙街直行下去,就是皇城外的西华门,和玄武大道平行而立。
“宋大人,这就是了。”雷松指着门口,“这家镖局前身是武馆,大概在二十年前吧,改换成镖局了。现在里面的总把头姓康,名青都,人称康二爷。”
“康二爷极盛时期,有弟子和镖师两百多人,门口车水马龙。”
“三年前,他突然把人都解散了,镖局里只留了二十几个贴心的,接的活也不如以前频繁。”雷松道。
宋宁道:“看来,三年前这里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应该是,但我们不清楚。”雷松道,“对外,没有人知道。”
宋宁颔首,进了田都镖局。
镖局很大,前面的大庭院阔达平整,宋宁似乎能想象得到二十年前,这里站着一群少年习武的场景。
如今没有人走动,这个大院子,就显得有些萧瑟了。
“韩老七!”雷松冲着前面正堂里出来的一个中年男人喊道,“康二爷在不在?”
韩老七走路一瘸一拐,冲着雷松行了礼,又奇怪地打量着穿着官服的宋宁:“这位莫不是新上任的推官,宋大人?”
宋宁很喜欢穿官服,在大家都不认识她的情况下,官服就是她最好的名片。
“正是了。”宋宁略点了头,道,“我来查苏岩被害的一案,他早先是你们这里的镖师,按规矩我来走访一番。”
京城没有人不知道宋世安的事。
原先有一件最大的事,就是去年突然冒头,一举得了一甲头名后又在殿试中被点了状元。
一时间满京城都哗然了。
别地儿有没有哗然他们不清楚,但就是他们这些平头百姓不读书的人也哗了一哗。
其次,就是前几天在玄武大道上一打五,其后又让魏庆喊祖父的事。
“哈,久仰久仰。”韩老七目光复杂地打量着宋宁,“宋大人,我师父在后院里喝茶,您去吧。”
宋宁颔首,进了绕过正堂,往后院去。
雷松和韩老七打了招呼,跟着她来了。
康青都坐在庭院的石桌边双手捧着茶盅,但依旧能看到茶盅在晃,他年纪约在六十出头,皮肤微黑,看上去精神不是很好。
“康二爷!”宋宁上前去,略抱了拳。
康青都转头看着她,打量着她的官服,不解地用目光询问雷松。
宋宁打量着康青都,微微挑眉。
“这是宋大人。”雷松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宋宁官服的补子,康青都表示明白了,雷松又道,“来找王良和祁连。”
“问苏岩的案子。”
雷松声音不大,但尽量让唇齿清晰。
康青都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离开。
“就找他们问几句话。”雷松道。
康青突然发脾气,砰一下将桌子上的东西拂扫在地上,噼里啪啦摔的脆响。
这一瞬,四面八方一下跑出来十几个人。
“你们干什么,滚出去!”
十几个人围着康青都,满面戒备地盯着宋宁。
“出去!”
宋宁的余光扫了一眼雷松,就见雷松面色无波地站着,显然是早就预料到了现在的场面。
难怪乐意跟着她出来办事。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借别人的手,给她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