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出去!”周宣面无表情的瞪着周予思,她还想说什么,被周予琴碰了一下,便哼了一声跟着出去了。
病房里只剩下两人。
周立川瞬间绷不住了,不到一天的时间,感觉周立川衰老了许多,他眼角微红,强忍着泪水:“你哥,真的是猝死吗?”
“不知道。”周浅流也不敢妄下结论,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是猝死。
顿了顿,周浅流继续说:“如果想知道进一步的情况,就直接把他解剖了。”
泪水从周立川的眼角流下,他声音颤抖着:“我从小捧在手心里的儿子呀,竟然比我走的还早,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好狠毒的心呐!”
“爸,节哀。”周浅流在这个时候叫了他一声爸,也是想宽一宽他的心。
周立川拉着周浅流的手:“小流啊,眼下爸只信任你,小宣和小染还小,他们……。”
“放心。”周浅流另一只手轻轻拍着他的胸口:“你别太着急。”
“我的小流,你切勿要保护好自己!”周立川认真坚定的看着周浅流的眼睛。
周浅流轻笑:“她们?手段还太嫩。”
“把周家给我夺回来!”周立川咬牙切齿,只恨自己现在下不了床:“予宝的股份,按理该落到了赵莹手里。”
“我知道该怎么做,放心吧。”周浅流很淡定,眼睛里有一股与之年龄不符的从容,随之轻笑一声。
周浅流觉得很好笑,现在周家乱成一锅粥了,倒是需要他这个‘外人’来主持大局。
他觉得很好笑,他看到周立川的眼神里的陌生,大概此时他才发现,他远远不了解自己吧。
他觉得好笑,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就肩负起了这个重任,而这个事情原本与他无关。
周立川大概明白了他那一笑的意思,有些愧疚的看着他:“小流,这么多年,委屈你了。”
这是周立川第一次说这样的话,从周浅流的母亲去世之后,周立川就让他回到公司,周浅流不肯,周立川就说他是不孝子。
总之每次见了都是那种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可明明这种情况是他造成的,明明周浅流之前的人生从来都不在自己的手中。
……
来吊唁周予宝的人很多,他的牌友也都去了,一个个的哭着跪在他的牌位前,后悔那天打了通宵。
周予宝的人缘不错,所以一连几天人都很多。
最后送他离开的那天,更是排了很长的队。
周予宝虽然没有大志向,可他内心很善良,每年都会给市里的红十字会捐赠,也会给山区的孩子寄一些文具和新衣服。
要说他其实不该生在周家,因为他胸无大志却又心地善良,这就导致他一辈子什么都不用干还吃喝不愁。
所以他才会去打牌。
周浅流跟周宣和周染并排站着,周予思走上前,一把将周浅流拉开,指着他的鼻子:“你有什么资格出现在我们周家!”
“二姑,今天是我爸出丧的日子!”周宣冷冷地看着周予思,然后转头看向周予琴:“大姑,有什么事,等我爸入土了再说,不行吗?”
三姐妹里,虽然周予琴的话不多,可真正能沉得住气的人就是她。
周宣知道,周予思这个没脑子的打算在今天闹事,就是周予琴在后面撺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