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是搏命的地方,若这麻杆趁此机会将他攮个对穿,他乌斯图也只能认了。
可这一口是什么意思?
挑衅?蔑视?
“撕了他!只要解困就立刻撕了他!”
此时在乌斯图心里撕了这麻杆是天下一等一的大事。
什么太子,什么城门都不及此事重要性之万一。
一旦手脚脱困,不,只要能脱出一只手来,他立马会将这麻杆提到身前,用嘴撕光其身上每一块血肉。
乌斯图怒火中烧,可帮他解困的人却迟迟没有到来。
到了这会,他终于反应过来情况似乎有些不对。
无人帮他也就算了,可为何无人攻他?
难道满场数百口人全都被束了手脚?
心念既生,乌斯图终于将目光从那麻杆身上移到了其他地方,他才算明白这片刻功夫到底发生了什么。
此时的明军就如疯了一般只知拼命向前,在他们的挤压之下若非自己身形高大一些怕是连呼吸都困难了吧。
想到这里,乌斯图略微低头,却见他和那麻杆之间果然还夹着一个。
“乌斯图!想办法!”
正在此时,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待他扭头看去时就发现,那里的情形和自己这边大体相同。
唯一的区别便是喊他的那人脸上少了一块,而与他贴在一起的明军正不住从口中涌着鲜血,显然已无活命的可能。
这般情形乌斯图又有什么办法?
街头私斗之中弱的常会在不敌之时将强的紧紧抱住。
这样一来弱的虽等于放弃了进攻,可强的却也无法再造成多大伤害,之后无论双方到底有多大差距,也能在纠缠扭打之间争个你来我往。
不过战场搏杀自不比街头私斗,若在两阵相接之初便留着一份小心,那乌斯图他们只需边战边退便能将这些明军逐个击杀。
只是,已然过去的事还哪来的假如。
此时双方已经碰在一起,相互角力之下别说后撤,哪怕稍松些劲须弥间便是人仰马翻的结果。
可要是任由战局就这么发展下去,那他们作为人数少的一方不是迟早会在角力中落下阵来?
到那时漫说夺门,他们这班已厮杀了好一阵子的人说不得连从地上爬起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若就此退了?”
战局如此,乌斯图心中不由生出一阵退意,可这退意仅于心中转了半圈便被他掐灭了。
按着他多年的经验判断,守军已有哀兵之相,而他们兵势已老着实没有再纠缠下去的理由。
现在后撤虽会折损些断后的人手,却能保得绝大多数,哪怕会受些责罚也当不至于丢掉性命。
只是,若就这么退回去怕是好大一口锅便得由他来背。
“要是先前那几个都。”
无论攻城或是野战,要想撤退便得留人断后,而以他们的处境多留些断后的又有什么问题?
想到这里,乌斯图不由向四周扫了一眼,可还未等他将各人位置全都寻见便听一阵喊杀声自城外传来。
“援兵到了!斩杀明国太子者必有重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