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战况便如其所想一般,明清两方你派一哨,我派一营。
在这骑士离开之前,本只有二三百人的战团却已覆盖了大半战场,哪怕明军这边根本没有将这一场做大的心思,却也只能在诸般牵扯之下硬着头皮将其打成决战了。
待听完那骑士的述说,朱慈烺大抵也便明白了前方情况,可就算到了这般时节,他却还是不能理解清军为何会发起这次战斗。
说到底,就算清军赢下这一场,并且成功将明军击退,他们又能怎么样?
仅有民船的清军敢派兵深入水网密布之地吗?
心念及此,朱慈烺虽还是无有头绪,可不断从帐外传来的号令却也让他明白:现在并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
“我们也去吧。”
丢下一句,朱慈烺便往帐外而去,显然是不打算继续在营中枯等。
对于太子殿下的这般反应,向仁生自是早有预料,他甚至在回营之后都未曾让宿卫卸甲,只待某人一声令下便能整军开拔去往前方。
这般情形之下,宿卫开拔自然要比其他各营快上不少,待他们到达堡垒区时,袁继咸与一众军将自然就有些惊讶了。
“臣等拜”
眼见袁继咸与诸臣还要行礼,朱慈烺便直接抬手将他们拦了下来。
其后他朝各人微一点头,也不见任何多余的动作便立于帅台最前,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到了战场之上。
乱。
朱慈烺细细看了一阵,却也只生出了这么一个这么一个念头。
添油战术便是如此,你这里派了一队去攻敌人的软处,敌人要么以牙还牙,要么出兵拦截,双方来来回回搞上几遭,战场上自然就成了犬牙交错,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局面。
仗打成这般样子,依着朱慈烺的能力自然也看不出什么,最终他也只能有些无奈地朝袁继咸问道:“可有破局之法?”
袁继咸苦笑一声之后便摇了摇头,显然他也对这般局面没了对策。
按他原本所想,清军统帅当明白在这小小战团之中不断添油终会让这一场变成烂仗,何况他们的攻城器械已然到位,就更不会将精力放在这边。
有了这般认知,他在派出人手支援侯世禄所部之后,便觉得清军定会在攻城器械的侧翼设置人马进行防备。
可谁曾想,他出一张牌,对面就跟着出一张牌。
到了现在搞得原本仅有二百来人的战团成了决定这场战斗胜负的关键,堡垒那边反倒无关紧要了。
他倒也没将这般情形对朱慈烺明言,毕竟数座堡垒之间的大片空地上已然洒满了兵卒,不管换谁来此都当看出现在的局面。
对此,朱慈烺自也能看得明白,他甚至在听到清军这极不符合情理的出牌方式后,更加确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政治仗。
这绝对是一场政治仗。
来时的路虽未花费多少时间,但他却在期间想明白了一个问题。
既然连取胜都无法获得多少好处,那么对方主将的用意就定然不在这小小的芜湖战场。
有了这般认知,他自然也就顺理成章的把这一仗和清廷的局面联系到了一起。
多铎在江南算是彻底栽了,待其回朝之后就必定会迎来一场如狂风暴雨一般的攻击。
可要是他能在江南取得一两场胜利,哪怕这种胜利对战局并不能产生太大影响,他回去后的处境也要比现在好上许多。
以此为基,在明军看来毫无意义的一战,对多铎而言就非常有必要了。
那么问题便来了。
袁继咸所部能顶得住吗?
若顶不住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