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老夫人面色尴尬。
“六妹妹,平日里你最是孝顺,既然放了一套玉如意在大哥那里,放套茶具在祖母那里有何不可?”琴明箐好奇地反问。
“东西是娇娇的,娇娇想放在哪里是娇娇的事,你操什么心?”琴睿焯虽然想从琴老夫人手里讨好处,可不代表为了那点好处就要妹妹用别的东西来换,更不能容忍一个庶妹对妹妹指手画脚。
琴明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怯生生地看着琴老夫人,“祖母,孙女没别的意思,更不是想对六妹妹指手画脚,孙女只是觉得,那套茶具放在祖母那里是最好的,祖母日后会招待盛京的贵客,这套茶具不仅衬得出祖母的身份,也是我们相府的脸面。”
琴明箐字字说到了琴老夫人心坎上,琴老夫人一面欣慰琴明箐的懂事,一面憎恨琴琬的小气。
“四姐这些年跟在祖母身边尽孝,是我们兄妹中最孝顺的,四姐既然这么孝顺,一套茶具而已,相信四姐能送祖母更好的,也不枉祖母这些年疼了四姐一场。”
琴明箐脸色一僵,绞着手指不甘地坐着。
“宴会还没结束呢,一点规矩也没有,”一直佯装没注意到这边情况的琴东山终于出声了,“娇娇,不过是套茶具,你手里的好东西还少了吗?放一套在你祖母那里,有何不可?能给你大哥,就不能给祖母。”
“可以。”琴琬突然点头,琴东山后面的话便继续不下去了。
顿了顿,琴东山才讪讪地说道:“既然知道,还说那么多做什么。”
琴琬无语。
在渣爹眼中,不管她做什么,说什么都是错的。
转眸,琴琬朝那群安静的皇子看去。
老皇帝现在有八个儿子,四个女儿,岁数都在四到十岁之间,将来,这十二个人会分成三派,赢的会坐上高座,输的……
自然是万劫不复。
回到相府,琴琬还没进二门,琴老夫人就让人拿走了那套茶具,放在屋子里,满意地看了又看。
果然是官窑出的,与外面卖的就是不一样。
虽然这个时段早过了琴琬与琴睿焯睡觉的时辰,可两人还是先到了白芷水的院子。
白芷水早就让人准备好了夜宵,虽然宫宴上好吃的东西不少,可真能吃进嘴里的并不多,大冬天的,坐在那里,食物都是冷的,能吃多少?
而这两个孩子是最挨不得饿的,又是长身体的时候,白芷水不会亏待了孩子。
美美地喝了两碗燕窝粥,又吃了两个蟹黄包,琴琬觉得圆满了。
白芷水一边帮琴琬擦嘴,一边细声问道:“今儿宫里有什么好玩的?”
琴睿焯之前心里一直憋着话,要不是因为食不言,他早就告状了,如今被白芷水一问,话匣子顿时打开了,“娘,今年的梅花宴各府千金都表演了才艺,娇娇也上台了。”
“哦,娇娇也上台了?”白芷水疑问的语气里满是惊喜,她从不认为自己的女儿哪点差了,只担心那些人输得太惨,嫉妒娇娇。
“那是,娇娇还拔得头筹,得了圣上和皇后的彩头。”
白芷水撇嘴,一脸不屑。
琴睿焯兴奋地说道:“娘,娇娇可厉害了,绣了两个荷包,圣上一高兴,当众宣布娇娇今晚拔得头筹!娇娇把玉如意放我房间了,只是……”
说到这里,琴睿焯一脸愤怒,“只是,祖母却把娇娇的那套茶具拿走了。”
“什么意思?”白芷水也变了脸色。
她倒不稀罕什么茶具,只是不能容忍这些人从她女儿手里抢东西。
凡是娇娇的,除非是她不要的,没有人能从她手里抢东西。
冲夏嬷嬷使了个眼色,“带人,到‘松鹤堂’去。”
这是要打上门了?
琴琬心里感动,可也知道不能让娘真的带人打上门,不管怎样,琴老夫人是长辈,不能让娘背上不好的名声。
“娘,不用了,不过是套茶具,祖母拿在手里,也只能小心翼翼地,像祖宗一样供着,最多就是有客人来的时候,拿出来显摆,还要提防弄坏了。她想要,就放在她那里呗。”
“可是,那是你的,凭什么放在祖母那里?”琴睿焯是死脑筋,在他的意识里,他可以拿别人的,可别人不能拿娇娇的。
“娇娇,你真这么想?”白芷水不想委屈琴琬,却也很尊重她的意思。
见琴琬点头,白芷水也不多事,“那好吧,就按你的意思做,不过,断不能委屈了自己,你不仅是相府的女儿,更是护国公的外孙女。”
所以不用委曲求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