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水点头,突然问道:“最近,萧景行与娇娇走得很近?”
“许是两人因为外面那几间铺子的事,所以接触得多了些。”夏嬷嬷没底气地说道。
琴琬与萧景行合伙做生意的事,白芷水是知道的,她没有阻止,也是不想把琴琬束缚在后院,多出去走走,接触些人,眼界与手段才会得到锻炼。
只不过,白芷水并不相信夏嬷嬷的说辞,“也不知这丫头是怎么想的,或许,我该找个机会给蝶娘透个信。”
蝶娘是端王妃未出阁前几人私下叫的小名。
“夫人!”夏嬷嬷大惊。
“知女莫若母,娇娇的性子我最清楚。”白芷水叹气,不知是遗憾还是无奈。
这并不是个开心的话题,夏嬷嬷立即噤声。
“连娇娇都知道为了县主府和护国公府这么努力,我这个做母亲的,也不能拖了后腿不是。”
“夫人!”夏嬷嬷心里一喜。
白芷水微微一笑,“我在后院待太久了,很多人都忘了我的存在,我也该出去走走了。”
“夫人早该如此了!”夏嬷嬷眼底闪烁着泪花,十多年了,夫人终于走出来了。
琴琬并不知道娘亲为自己做了这么多,现在,她正带着两个丫鬟,站在茶楼雅间的窗边,兴致勃勃地看着水泄不通的街道。
“小姐,国师什么来头,这么多人来迎接他?”桂圆依旧是咋咋呼呼的性子,在她的眼里,这个素未谋面,神乎其神的大人物应该得有些真本事才行,否则,盛京的百姓不会如此吹捧他。
“真是可惜了,前次国师到琴府的时候,奴婢没见上一面。”
桂圆指的是,琴府还是相府的时候,国师突然与两位皇子到相府的事。
荔枝没好气地白眼,“这国师真要有本事,就不会说琴明月是凤女了,不过是顶着一张人神共愤的脸,做着招摇撞骗的事。”
“那倒是。”桂圆点头。
荔枝与桂圆是琴琬的丫鬟,自然是维护琴琬的。
单是国师为琴明月说话这点,两人就不会原谅他。
琴琬却只是无所谓地笑了笑,看着城门外越来越近的尘土。那是车队前进扬起的尘土,队伍行进得并不快,却因为过于庞大,让人不能忽视。
顺着她的目光,两个丫鬟也看到了城门外的动静,当下更是不屑地撇嘴,“排场到不小。”
“玄机子是皇帝伯伯身边的红人,闭关六年,也是为龙都的百姓祈福,他运气好,这几年龙都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没有大的战事,也没有天灾人祸。在百姓心中,就是玄机子的虔诚感动了佛祖,所以才保佑龙都,现在他回来了,百姓对他,是发自内心的感激与膜拜,把他当成佛祖一般来瞻仰。”
“放屁!”性子泼辣的桂圆不雅地说了句脏话,“就他,还佛祖呢,明明就是招摇撞骗的神棍!”
两个丫鬟与琴琬同仇敌忾,对玄机子没有好感。
“那只是你的想法,可盛京的百姓对他很是推崇。”琴琬眼珠子一转,笑眯眯地看着汹涌的大街,百姓们个个心情激动,却也没有因此就乱了秩序,规矩地站在街道两边,翘首以盼。
桂圆嗤之以鼻,重重地哼了一声。
“更何况,能让太子殿下亲自来迎接的人,怎会是招摇撞骗的神棍?”琴琬微笑着,看着从宫里出来的队伍,以章睿舜为首,队伍不大,却整齐肃穆。特别是骑马走在最前面的章睿舜,一身太子正装,神情凝重。
章睿舜的出现,引来众人不小的骚动,毕竟是将来的皇帝,百姓除了激动之外,就是亢奋。特别的民间那些云英未嫁的女子,偷偷抛着媚眼。
一辈子中能见到贵人的机会,恐怕就这么一次,纵使家世不行,可若是被贵人相中,带回去暖个床还是可以的,虽然,这种暖床的富贵在世家眼里是不耻的,可对百姓而言,这就是滔天的富贵了。所以,有那么一小段时间,众人的心思从玄机子的身上转移到了章睿舜身上。
琴琬不禁暗自好笑。
章睿舜的皮囊不错,再加上他做事的时候一本正经的模样,颇能吸引不少人,连不少名门贵女都会心动,更何况是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女人?
再加上他“太子”的身份,趋之若鹜的人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