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郑森就是把手中的火枪兵以队为横列,分做五排。铁人军也是以队为单位,两队人马顶在最前面护卫火枪兵,余下三队人马,左右后三面各一。
郑森自己的大旗就立在中军,
两前一后三队铁人军加五队火枪兵,排成250*8的横阵,横幅足有半里长短,前后间距则近乎五丈,如墙而进。
清军的炮弹打来,那不时的就能命中队列。
郑军将士也是血肉之躯,挨了炮弹一样要送命。血肉横飞,断臂残肢。一颗炮弹打来就是一条血路,便是郑森都险些遇险。身边的侍卫都先后伤亡多人。
“该死的。鞑子怎会还有炮?”
郑芝龙在后头焦急的都想蹦。郑森可在前头的啊,他要有个长短,事情就麻烦了。
对于此战,郑军早就把清军列在一线的大炮看的分明,那就是阿济格手心里所有的大炮,怎么现在鞑子又有大炮了?
呼啸的炮弹在郑军人群中砸开,只能万幸这个时代的开花弹还有限制,除了臼炮,很少被大炮应用。不然。疯狂迸射的无数弹片将会跟死神挥舞的镰刀,纵情收割着郑军将士的生命。
哪怕郑军的军纪军规,乃至军心士气都很高涨,也保不准会在炮弹的轰击下变成了一盘散沙,完全失去战斗力。
但即便不是开花弹,铁弹的杀伤力一样不可小觑。那血肉之躯如何阻挡的住炮弹的肆虐?一颗颗八斤重、十斤重的实心铁球,摧枯拉朽般的撞入人群,毫不费劲的在其间趟开一道道血肉胡同。
雨雾似的鲜血与碎肉在眼前腾起。不少人死的时候连个惨叫都没有发出,残肢断臂和碎掉的火枪混杂在一起,痛苦凄厉的哀嚎比最刺骨的寒风还冰魄人骨髓。
这也就是郑军了,现在时候依旧能高唱着战歌大步的向前。换做是清军,不管是绿旗兵还是八旗兵,士气早就在无尽的鲜血和森森的白骨中一泄到底。
残肢碎肉飞洒,哀嚎凄惨戚戚。
“狙击手,狙击手,快,快!”郑森抹了一把脸上溅到的鲜血,这是他一个亲卫的鲜血。已经跟了他两年多的人,都说要放到军队里,结果在这儿为他送了命。
关键时刻亲卫推开了郑森,虽然叫他摔了一跤,然亲卫也被飞来的铁弹拦腰打成了两截。
清军也不是瞎子,看到了他的旗帜,自然是对着旗帜轰打。虽然清军炮手的能力很差劲,可次数多了总能撞上,还是先后命中了多次。
要是明军被如此轰打,那早就凌乱了。但郑军却能始终保持军容军阵严整。
“稳住,稳住!”施琅的头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掉了,额头上渗出一层冷汗,这个时候正高声的大吼着。
“保持阵列,保持阵列……”
两军距离越来越近,这时候绝对乱不得。
“杀鞑子,杀鞑子,弟兄们给枉死在鞑子手里的乡亲报仇啊……”
“报仇,报仇!给亲人报仇,给我们自己报仇……”
“军功田,前面的鞑子不是人,他们都是军功田……”
“弟兄们向前!向前——”
炮声隆隆中,还是只闻一片整齐的踏步声。其训练有素,阵令森严,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