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不再是单单的抗虏名将如此简单了,而变成了一个能不为美色所动的真英雄。
事实上卞玉京的想法也是徐弘基的想法。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一个能控制得住下半身的男人,那只要不是太监,就一定非是常人。郑芝龙又有那么大的势力,本身还能打仗,这么综合来,哪个脑子正常的人能小视他?
但愿,这江玉龙真是一条人中之龙!
“玉龙兄,恭喜恭喜啊。”
次日,郑芝龙所住小院,江哲迎头撞上了沈楠光,后者满脸是笑的向他道喜,直叫江哲的脸皮一红,可还是笑纳了。
郑芝龙看着满面春风的江哲脸上的笑容也添了一分调笑,彼此闲话过后,他与二人细细交代了此番与魏国公府的交易买卖。
“广明。”
“学生在。”沈楠光应道。
“本帅与魏国公府的这番交易已经商定,徐氏即可就能供出第一批货来。你的任务便是联络沙船帮,筹备好足够多的运船,把一应物质通通运抵定海。然后,北方钱粮物质所需,长江一线难民运输,所需衣物、药材、粮食、运船,一切都由你操办。”
这任务说重不重,毕竟沈楠光是沈家人,可说轻松也不轻松。只把粮食布匹运去定海还算好的,可接下的事宜便不轻松了,至少很繁琐。
“玉龙啊,你的任务就是留在江南,一是负责在定海修筑仓储,二是盯着市面上物价变化,做好与魏国公府做好钱货交接,三是把江南地界官场士绅的一举一动悉纳于心中。”这权力不可谓不大,都可以说是郑氏放在江南的头面人物了。
“若再有许都这样的人物,定不可叫其枉死了。”
郑芝龙倒不是真的在可怜许都,虽然他的际遇也确实值得怜悯,但一朝得志就忘形的自立年号,由此可知这许都也不是大才。
作为一个士绅阶层出身的江南士子,许都年轻时在嘉兴就读,结识江浙一带文人学士,同游三吴时,目睹了苏、皖、浙地区官吏的侵贪暴敛,贫民饿殍枕路,遂就起了大明朝所不允许的心思。
好听点说是“抱匡时济世之志”,难听点说是觉得大明朝现下的制度已经撑不住了,必须要有改变。
而无论于国于家,自己都必须做点什么才行。
那做什么呢?依照自己的资本,拉起一支民团,护卫乡梓,镇平地方。这或许是许都最早最根本的想法吧。
但他搞得声势有些太大了。散钱财,纳勇士,结义社,制兵器,这是要造反啊还是要造反?
就像当初亲率护军千多人从南阳北上勤王的唐王朱聿键,二者都希望打破大明朝对自身旧有的束缚,在眼下这个国势艰难的时期,发挥出自己的力量来。
但二者也都遭到了大明朝猛烈的反噬,朱聿键被废为庶人,崇祯帝派锦衣卫把他关进凤阳皇室监狱。
许都也受到了官府打压。其母出殡时,送殡者上万。有人向监司王雄告许都谋反,王雄即派兵拘捕。叫许都怒不可遏,怒杀官兵,举旗起义。
但大明朝在江南的兵马虽然稀烂的提不起来,可许都的义军更是不堪战,先期打明军一个措手不及,还能得胜,不过旬月就陷入不支状态。后经老相识陈子龙的牵线搭桥,许都遣散大部分部众,率两百多人投降。然时任浙江巡按的左光先不顾陈子龙的再三要求,违背当初许下的只要许都自缚来降,“当待以不死”的诺言,在许都率众出山投降之后将许都及部众骨干六十余人处死。(这个左光先不是当总兵的左光先,而是左光斗的弟弟)
郑芝龙对此并不觉得过分,许都都自立年号了,不杀还留着过年吗?
可这并不妨碍他对此类人感兴趣!
他也没兴趣在这个时候的江南搅风搅雨,一切等到崇祯南下了,再做也不迟。有他在关外和齐鲁的一番布置,这个时空,满清就算是顺利入关了,对南明的攻势也只会比历史上发起的更晚。
郑芝龙要继续南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