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三日,李继迁果然如约而至,他也知道杨延融的手段,见城墙下面就只站着杨延融一个人,手持那杆镔铁点钢枪,笑容满面的看着他。
李继迁也没有带多少人来,只有几千人赶着八万匹马儿,并且都没有带兵器,他也知道杨延融若是要取他性命的话,只是在反掌之间的事情罢了。
“李兄,这八万匹良马乃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你是不是找人验一下?”李继迁抱拳说道。他心里面对杨延融极为忌惮,根本就不敢耍什么花样。
杨延融呵呵一笑,道:“李兄的人品虽然不怎么样,但我还是信得过的。如果你要是骗我的话,说不定什么时候我也到你夏州去转转,我想李兄是非常欢迎的吧!”
李继迁闻言,苦笑一声,道:“杨兄你就不要埋汰我了,八万匹战马悉数运到,我这就交给你了,不知道我那胞弟李继冲是不是也该送还我了?”
杨延融拍拍手,城门蓦然大打,从里面涌出一拔人来。李继迁一看,这才松了一口气,当先那人不正是自己的胞弟李继迁么?看到他,李继迁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蹭蹭几步就走上去甩手就是一个大耳刮子打过去了。
“丢人现眼,还不快给我滚回去?”李继迁怒喝一声,一脚又踹过去了。
别看李继冲为人嚣张跋扈,但在哥哥李继迁面前,却是连吭都不敢吭一声的,捂着脸颊狼狈而去,末了还不忘恨恨的盯了杨延融一眼。
杨延融笑道:“李兄,看来你那胞弟对兄弟我颇有怨言嘛!你也知道,折家与我杨家乃是姻亲,我可不想再听到有关你到我亲家的地界上来骚扰的事情。否则,你也知道我杨延融的手段,亏本的买卖我可是从来不肯做的,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吧?”
“杨兄,你放心,我说过在我有生之年绝不踏入宋境半步,就绝对不会食言!若是无事的话,杨兄还请叫人过来将这些马儿牵走吧!”李继迁说着,抱拳行了一礼,骑着马儿大声吆喝一声,那数千赶着马儿的兵士全都汇集到一起,不一会儿便走了个干干净净。
早已担足了心的折御勋见已经平安交接,这才命人出城来,驱赶着这八万匹战马往城中中而去。这八万匹马一跑将起来,那声势可真是极为浩大,感觉到城里面都是在震动一般。
杨延融也实现了他的诺言,分了两万匹好马给折御勋,喜得他是眉开眼笑的。这么多战马要运抵回京,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故此折御勋专门派了五千精兵沿途护送,直接运抵京城。
当然杨延融是暂时不会回去的,终日陪着慕容蓉到处走走瞧瞧,逛遍了府州城的内内外外。慕容蓉也乐得与自己的杨郎在一起,因此也是放开胸怀陪他四处玩乐。又过了数日,忽有京中钦差过来宣旨。
杨延融正在外面玩乐,哪里知道这皇帝老丈人派人过来了。一直玩到晚间时分,这才回到折府。
好在那宣旨的太监也不急,见到杨延融回来,赶紧笑咪咪的走上来,笑道:“杨大人,官家让你接旨。”
折御勋等人早已摆好了香案,准备让杨延融迎接圣旨呢,哪里知道这小子一把就将那太监手中的圣旨抢过来了,直接念道:“杨延融,杨八郎,你给我做的好事,折卿家已经密奏我了,悉已知晓。很好,非常不错,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你小子定然是抢了我的圣旨站着读吧!”,杨延融念到此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笑道:“老丈人真是了解我啊,这才能猜得到?”
一边的折御勋等人见了他的无礼举动,却是惊得出了一身冷汗,这小子也实在是太胆大了!听到他读的圣旨,又不禁相视苦笑,看来盛传官家待这家伙不薄果然是如此啊!
杨延融继续往下念道:“你真是个败家子,两万匹马说给就给了。也不知道给我留一点儿,你还欠我四万匹马没还我呢!你送给折卿家那两万匹马我没有见到,所以不算数,只能算六万匹,你别不高兴,你不高兴也没用,反正我只看到了六万匹,还差四万匹,三年之内要是凑不出四万匹马来的话,看我不摘了你吃饭的家伙。在外面玩够了吧?是不是应该回来了?限你一个月的时间,若是再不回来的话,你就给我呆在府州,一辈子也别回来了。你老子杨业在雁门关外打了胜仗,想来你也还不知道。好了,我说的话就这么多!”
杨处融将圣旨翻来覆去的看了个遍,道:“你们说说,这道圣旨不会是假的吧?”
那个传旨的太监大惊失色,急道:“杨大人切莫可乱说啊,官家亲笔写的圣旨如何会是假的?质疑圣旨那可是杀头大罪啊!”
杨延融笑道:“我见人家唱戏里面写的圣旨,开头都是‘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什么的,这道圣旨怎么没有呢?”
折御勋苦笑不已,道:“八郎,你也都知道那是戏里面的了,我这几十年来按过的圣旨不下数十道,就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你说的那八个字。官家这次给你下的这道旨意,那是对内臣的口气下的,若是外臣由是由‘制曰’二字开头,你小子不学无术,连这也搞不清楚,还敢说官家的圣旨是假的。真该请一封旨意,让官家将你那吃饭的家伙给摘了。”
杨延融干笑一声,唉,后世的清宫戏看多了,就是这毛病啊!真得改改了。
那传旨太监笑道:“杨大人,是不是该启程回京了?官家可还等着你呢。”
“我老丈人他等我做什么?”杨延融苦笑不已,心说老子不过就一个从九品的御马监司马罢了,你叫我回去干嘛啊。
那太监对这个杨大人也颇为头疼,当初出京的时候皇帝就曾吩咐过他,若是杨延融做的任何一件出格的事情都用不着奇怪,全都由着他,不要管他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