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办天,慕容蓉才叫他进来。杨延融眼睛斜斜一瞥,就见到地上放着一件上官湘云穿过的那件白色衣衫,不过此时早已被慕容蓉给剪了下来,破破烂烂的,上面有着斑斑血渍,让人看来触目惊心!
上官湘云仍然躺在那块软榻上,人事不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不过此时她的身上已经盖上了床白色的被子,只露出个头来。谢晚婷坐在她的身边,轻轻的上官湘云的手,不住的说着什么。
“蓉蓉,湘云她伤到哪儿了?”杨延融走到慕容蓉的身边,轻声问道。
“肋骨断了两根,扎到肺里面去了,不过已经没事了,我把她的肋骨扶正,将肺给她缝合了起来,做了一个小手术而已!”慕容蓉漫不经心的说道。
杨延融闻言,不禁傻眼了:手术?这是多么后现代的词汇?这么超前的医学名词怎么可能出现在这个落后的宋朝?
“怎么?很觉得奇怪吗?如果不这样子的话,肋骨卡在肺里面,不出半刻,上官姑娘必然没命!你呀,这次着实让人家吃足了苦头,我看你如何跟你那朋友交待。”慕容蓉想起来就生气,好端端的一个妙龄少女,被这家伙给撞成了这样子,任谁见了,也都会心疼不已。
杨延融歉意一意,也不再说什么了。
慕容蓉横了他一眼,又道:“你就别担心了,我会好好医治她的!嗯,谢姑娘就让她也住在我这里,正好可以帮我照顾一下上官姑娘。你还有什么事儿么?”
杨延融心里惴惴,也没有了先前的兴致,苦笑道:“我本来是想要和你来说,今天要到你们家里去把亲提了呢,没想到遇到了这档子事。”
慕容蓉脸上一红,咬牙道:“等上官姑娘伤势好转了,你再去跟我爹提亲吧。”
杨延融也知道此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小声交待了几句,便出了门去。
慕容蓉也不留他,谢晚婷更是不知道他都已经走了。杨延融是剩兴而来,败兴而去,心里真是不爽到了极点。灰溜溜的出了积善堂,这才想起自己的宝马还在马厩里面呢。又去取了马儿,这才慢慢的在街上溜达。得了先前的惨痛教训,他却是再也不敢骑得快了,只是任由马儿慢慢的走着。那白马也好像知道自己闯了祸,不再随着性子跑了,轻轻的迈着雄壮的步子,慢慢的晃悠着。
路上的行人看着这一人一马,均觉奇怪得很,纷纷对着杨延融指指点点的。杨延融苦笑一声,难道我身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吗?低头一看,晕,雪白的儒衫上面居然染上了好多血水,想来定然是刚才抱着上官湘云去积善堂的时候身上沾着的。不过此时已经变成了黑褐色!
看来是必须回一趟府里了,这衣服不换了,可没法出来见人。
哪里知道甫一进门,就见府里面鸡飞狗跳的,下人们四处都在寻找着什么。杨延融黑着脸,本来心里已经够不爽的了,你们这是在搞什么啊?
“八少爷,您终于回来啦!小叶子小姐不见了!”一个娇俏的小丫鬟气喘虚虚的跑过来,一见杨延融就说开了:“刚才还好好的,小叶子小姐还在园子里面荡秋千呢,哪知道一会儿的功夫就不见了。太君就让咱们赶紧找,结果找了半天,连个人影都没有见到。”
杨延融吃了一惊,小叶子会到哪里去了?她如今的智商只是一个三岁的小姑娘,如果要是跑到外面去了,被人贩子给拐走了,那可如何是好?连忙道:“门外的家丁们有没有见到她跑出去?”
那丫鬟道:“没有,今天大家很少出门的,只有早上的时候杨小姐出去买菜,然后就只有少爷您出去了一趟,并不曾有人出门啊!”
杨延融这才放下心来,只要没有出门就好!那定然还是在这个园子里面,吩咐道:“慢慢找,一定要把她给我找到。”
说着,便将马匹交给一个家丁,让他牵去喂草料。
“八郎!”折赛花突然走了出来,看着杨延融便道:“小叶子是给人掳走了!你看,对方还留了张字条在房中!”
杨延融心火倏地上升,妈的,是哪个不开眼的家伙把我的小叶子给掳走了?不知道她是我内定的小妻子吗?真他妈的是活得不奈烦了,走上前去接过折赛花手里的那张字条,只见上面写道:城南十里亭,说与八少知。字体纤秀,墨迹未干,显然自出于女子手笔。
折赛花问道:“哼,贼人胆子也真是不小,敢来我天波府掳人!当我杨家是好欺负的么?咱们一起去!”。小叶子天真乖巧,很得折赛花的喜欢,平时总喜欢带着小叶子在身边,连有时候晚上睡觉了也要小叶子陪着。这段时间以来,两人的关系越来越好,情同母女,就连九妹十妹两个姑娘心里也是不平衡得很,常来杨延融身边诉苦。
杨延融摇摇头,咬牙切齿地道:“对方的用意显然只是要我一个人去,若是去的人多了,只怕咱们连人家的面都见不到。太君放心,我一定将小叶子好好的带回来,你们就在家里好生等着吧。”
难道今天出门没有番黄历么?怎么不顺心的事情一荐接着一荐的来?杨延融很是无奈,匆匆换了一身紫色袍子,又骑上那匹白色马儿走了。
一出城,杨延融就纵马狂奔起来,这会儿可不用担心撞上什么人了,因为出了城就是直直的官道,路上行人也没有多少。大家看到一匹白马冲过来,也都很自觉的闪避开来。
宝马的速度极快,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就到了十里亭。杨延融跳下马,往四周一扫!顿时气得脸都黑了,妈的,这里哪有人?别说是人了,连根人毛都没有看到。
不过他还是细细的打量着四周,说不定对方还有什么东西留下来也说不定。他这一静下心来,倒真让他发现了,只见亭边的木柱上用一柄小匕首扎着一张小纸条。显然是对方故意留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