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惴惴不安的各家主,宋玉终于出了军营,来到县衙。
议事厅内,宋玉属下,济济一堂。
宋玉一身蟒袍,端坐主位,顾盼之间,更是英气逼人。
下面众人,文左武右,都是拜下:“见过节度使大人!恭喜大人练得强军!”
宋玉双手虚抬,说着:“众位免礼!本帅练兵期间,多赖各位打理杂事了!”
顿了顿,又问着:“沈文彬,灾民情况如何?”
沈文彬出列,行礼说着:“当日大人招满军卒后,就撤了粥棚,剩下的流民,不算太多,一直修屋补路,做些杂事,但近来也有些不稳,想要土地耕作,获得粮食!”
宋玉慎重点头,这些流民,都是实力,光靠自己养,肯定会被吃垮。只有让他们自己耕作,才可长久,并且还可提供赋税。
但问题就在土地上,到了王朝末世,土地兼并严重,良田都在地主大户手上,哪里还有多余的土地?
要是换在前世,宋玉也没辙,但这里,百姓依城而居,就是乡村,也没有离开太远,田地也是如此,越靠近县城的良田,价值越高,多在大户手中。最外围才是乡村自耕农和佃户的土地。
再出去,就有凶鬼游荡,农夫不敢出去开垦,实际上,土地还有富余。
不过,这些都不是现在能解决的,不然,只会暴露自己和城隍神的关系。
因此宋玉就说着:“后来的流民先不管,也管不了,但这些先到的,多是军中家属,必须妥善安置。正好,时值秋收,赋税也该上来了,我再拨一笔钱粮,务必将流民安顿好,到了明年,我自有打算!”
沈文彬心里有些疑惑,不知道大人有何打算,但也只能先退下。
“宋思,税收情况如何?”宋玉又问着。
宋思出来:“今年灾情有所缓解,各地虽不是大熟,但也有中熟,算是不错了!”
“少爷又练得强兵,震慑宵小,这两县大户,都没有使绊子,顺利收上来了,足够支持!”
“好!如此才有论战的底气!”宋玉大喜。
众人却是一惊,叶鸿雁出列,问着:“大人此言,可是将有大战!”眉目中,不由有些跃跃欲试之色。
宋玉点头:“新安府秦宗权,怕是忍耐不住了。我们秋收,他那里也是秋收,粮食充足,就可起兵了。”
又冷笑:“我以圣旨名义起兵,宣告秦宗权为逆贼。又恰逢临江李家得了真圣旨,这声势,就起来了,新安百姓,多是半信半疑。”
“我等又在新安府内,等于心腹之患,如鲠在喉,不吐不快。那秦宗权能忍到现在,已经有些出乎预料了!”
“暗间来报,秦宗权整顿兵甲,已起兵四千,亲自来攻。”
“嘿嘿!连他都敢出城来战,我又岂可逆了对方一番好意呢?”
宋玉缓缓说着:“叶鸿雁!”
叶鸿雁拜下:“属下在!”
“你即刻起兵,传下号令,宋虎也会前来,我等合兵一处,与秦宗权一争长短!”宋玉发下军令,煞气升腾。
“大帅,何不依城而守,敌军也只有四千,长途跋涉,必疲惫不堪,又要攻城,挫了锐气。我军再趁机杀出,必可得胜!”叶鸿雁劝谏说着。
“鸿雁,你此计不错,但为将者,可以如此想。为帅者,却不能只顾一时之得失。”
宋玉对叶鸿雁期望很高,有心提点。
见叶鸿雁还是有些迷惑,宋玉又说着:“我军新练,士气正足,一旦守城,就容易失了心气,这些都是以后扩军的种子,怎能如此?只有正面打败秦宗权,历经血火,我军才有堂堂正正之势,成为精兵,我也可以借此声势,号令全府!”
其实还有一点,宋玉没说。他本是大户嫡子,没什么名气,至于圣旨,底下百姓半信半疑,其它大户,多半还是心里有数的。
之前打下东山县,也是靠的偷袭,没有什么威望,根基不稳。要是打成守城战,不但士气低落,就连县里大户,都可能通敌造反,到时里应外合,才是真正大患!
宋玉宁可与秦宗权大战一场,也不想自家后院起火。
这两军在野外排开大战,出什么意外的可能性,就很小了。宋玉不指望像朱十六那样,鸿运齐天,白捡了个大便宜,只求正面交锋即可。
他对自己训练出来的士卒,有着信心。并且,县里大户,没得到他全军尽没的消息前,反而不敢动手,不怕宋玉得胜,事后抄家灭族么?
叶鸿雁也有所领悟,沉声道:“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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