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交战双方比拼的,就是毅力了。
李忠义看了一眼日晷,传下号令:“鸣金收兵!”
随着军令,攻城大军缓缓退下,城头守兵,不由自主地欢呼一声。
李忠义不管这些,收拢好伤员,掩埋尸体后,来到中心大帐。
进去了,就见得一人,目生重瞳,泛出紫意,正是李如壁,跪下行礼:“标下拜见主公!”
这两月征战,在李如壁身上,也留下些许痕迹,带着血火刀山的气息,李如壁就如精铁,被千锤百打,凝炼成钢,透露出铁血的风采,却是补上了之前武气缺憾。
现在的主公,才是乱世中,英明果决,沉稳刚毅的君主,能遇明主,襄大事,也是人生大快,李忠义心里想着,更多了一分恭敬。
禀告说着:“……今日,我方阵亡五十七人,还有伤员,已经抬到后勤救治……”
李如壁听了,皱皱眉头,这损失,让他心疼,两月大战,到了现在,他损伤的人手,已经超过四千人,军队中,渐生不稳。
虽然后面,李勋和白云观咬牙支持,又运了些新兵过来,堪堪将大军维持在万数,但粮草消耗,又有些捉襟见肘。
宋玉之前,就将各县粮库尽数搬到府城,李如壁大军,得不到补充,只有靠后方输血,这时间越长,越是吃紧。
新安的大户,虽然很看好李如壁,但也没到倾出家资,支援补给的地步,除了一开始,稍微给点,意思意思下后,李如壁再催,却是死咬牙关,一粒粮食也不肯给了。
现在还未秋收,百姓家中也没多少余粮,虽然已经派人去外地采购,但数量上先不说,这远水不救近火,要怎么运输过来,也是个大问题。
李如壁看向一人,问着:“后方情况如何,粮食何时能到,我军现在,可只有十日之粮了……”
这人正是荀靖,他目光一闪,回答道:“启禀主公!老爷在后方筹调粮食,也不容易,毕竟乱世之中,粮食就是命根子……各大世家,多有推诿,虽已尽力筹备,但最快也需五日之后……”
“五日?”李如壁眉头聚在一起,他现在也感受到了世家的钳制之力。
“不能再快些么,粮是兵之胆,这若拖延,恐有哗变……”燕飞出来,大声说着。他两月前身受重伤,不得不交出兵权,但经过调养,现在已可议事。
“实是不能再快了,并且,数量上,也只够半月之用……”荀靖苦笑说着。
“如此一来,只有在这月,打下新安,才能保得万全!”李如壁喃喃说着。
“主公不必担忧!新安守军,也折损不少,士气低落,破城之日,就在今月!”荀靖上前,分析说着。
“哦?”李如壁眼前一亮,问着:“若华有何教我?”这若华,就是荀靖的字。
“这两月大战,我军折了四千,宋军虽有城墙,但也有损伤,两千是最少的了。宋玉总共才有兵六千,这一下,就是去了三成实力。”
“我军还可有着后方补充,尚有万人,但宋玉除了抽调壮丁,还有何法?我今日观望,城门守卒,已经出现各家家丁仆役。”
“新安各世家苦宋玉久矣,肯定有着心思,虽然之前何远几家被灭门,很是震慑了一批,但现在宋玉山穷水尽,有谁会愿意陪葬呢?”
“主公背后有一府六县支援,据报,明日就有五架投石机运来,这些,都不是宋玉可比。”
“就算没有内应,我军今月,也可打下,不过是消耗多些罢了……”
荀靖娓娓道来,剖析明细,一下就拨开了迷雾。
“不错!”燕飞眼中大亮,声如洪钟,“孤城不可守,宋玉此举,犯了兵家大忌,必身死兵败,为主公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