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华年满意地想,这个人倒是个可塑之才,有眼力劲儿又小心谨慎,回头把身契换过来,可以培养他管京城的生意。
秋华年打算再给他一道考验,看看他会不会办事。
秋华年解下腰上的乡君令牌,递给关六,这个令牌是去年加了封号后礼部新制作的。
“我是齐黍乡君,也是这座铺子的新主人,你去找到之前拿走钱的管事,随你用什么方法,把钱一分不少地要回来。”
关六愣了一下,不敢置信地确认,“您是齐黍乡君?”
祝家的人只说铺子易主了,可没透露新主家到底是谁。
秋华年笑道,“怎么,难道我在京城也有名气?”
“别的地方不敢说,西市做生意的谁不知道秋记六陈,不知道您的蚝油、花露、清凉油和梅花清膏呢?”
秋记六陈的许多产品是定时限量销售的,但卖的时间久了,总会有一些流出去被人在别地倒卖,价格要翻上几番。
关六兴奋地问,“咱们这铺子以后是不是也是秋记六陈了?”
西市做生意的人个个消息灵通,谁不知道印着秋记六陈四个字的好东西?
一小瓶蚝油能卖到三四两银子,花露和梅花清膏不遑多让,就连不限量的清凉油都值半两,就这样还常常有市无价。
在西市开一家秋记六陈,关六不敢想象那得有多赚钱。
关六心跳加速,真没想到他这个被迫留到最后的,反而占了最大的好处,那些提早离开还贪了钱的管事们知道后恐怕肠子都要悔青了。
失去了赚大钱的机会,还得罪了齐黍乡君。
关六激动不已,秋华年仍保持着冷静。
“
先不急,等我考察完京城的情况,想想工坊建在哪里,再决定怎么开铺子。”
世事皆是双刃剑,越稀有越赚钱的东西,越容易引来觊觎和祸事。
在遍地高官、宗亲、勋贵的京城,秋华年一个乡君和杜云瑟一个举人,实在是太渺小了。
尤其杜云瑟身上打着太子党的标签,过去因为查抄钦差赵田宇和参与破获襄平府拐子案,或多或少得罪了二皇子与三皇子,更需要小心谨慎。
除此之外,二皇子至今还没把《算学浅要·方程》搞透,没获准离开御书库,据说对写这书的秋华年极其不满。
至少在杜云瑟殿试结束,得到正式官职前,秋华年不会有高调的大动作。
“你这几日辛苦一下,把账目整理清楚,再把我们周围的铺子都是卖什么的,生意怎么样,客人都是什么样的人记录下来。”
秋华年风轻云淡地给关六画了个大饼,“日后秋记六陈开起来,我让你做掌柜。”
关六被当掌柜的美好愿景鼓动,赌咒发誓自己一定好好完成任务。
秋华年又恰到好处地勉励了他几句。
告诉关六自家暂住之处的地址,说好回头让星觅来取账本与银子后,秋华年三人奔赴下一个铺子。
第二个铺子在宣武门边上,宣武门是内城的西南门,一般来说,南边外城的人想进入内城,走的都是这道门。
它的地理位置很优越,却不是第一个铺子那样的优越。
第一个铺子位于西市繁华处,有二层小楼和小院,地方宽阔,是赚钱做生意的好位置;第二个铺子只有一院平房,没那么适合做生意,却是接收消息、落脚休息的绝佳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