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梧青君小腿夹了下马腹,精准控制马匹来到马车前面。
围观的人里有人认出这些马车是谁家的。
“好像是颖妃娘娘的娘家解家的马车。”
“这次宫宴,颖妃娘娘的母亲和嫂子都有诰命,肯定会来,他们家五品以上的在京官员也有二个,还有在翰林院的解探花……”
“听说晋王殿下最近动作很大,栖梧青君这是在替太子出气?”
“就算他羞辱一番解家又如何,有勇无谋,能成什么事。”
……
栖梧青君打马来到马车前,纵马左右行走,像是一头危险猎豹在打量信手拈来的猎物。
“青君殿下,您这是?”
“啪!——”
栖梧青君一鞭子抽掉了解府贵仆的帽子,冷笑道,“哪里来的没教养的狗乱叫,让解檀光滚下来。”
“……”
短暂的沉默后,最后面的马车的车帘动了动,新科探花郎解檀光踏下马车。
他穿着正七品的翰林院编修官袍,革带束腰,质如明月,身形消瘦挺拔,俊美的脸有几分傅粉何郎的味道。
解檀光垂着眉眼,面色平静镇定,没去看高马上盛气凌人的哥儿,依照规矩拱手行礼。
“解檀光拜见栖梧青君。”
栖梧青君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骏马几乎贴着解檀光的身体擦过,待两人距离达到最近,他突然伸手用马鞭握柄抬起解檀光的下巴。
眯眼调笑,仔细端详。
“啧啧,都说探花郎要有一张好脸,解探花长得确实不错,比春风楼的头牌还要好几分。”
“……”
春风楼,那是京城著名的风月场所。
用这种地方形容一个探花郎,形容一个翰林院的清贵文官,简直是大逆不道!有辱斯文!
栖梧青君可以想象周围看戏的人心里是怎么骂自己的,但他无所谓。
一个西域贡女生的哥儿,天生就上不得这些人心里的台面,他也不屑于去上这个台面。
栖梧青君想到那些世家贵族恨自己恨到牙痒痒,却无可奈何的样子,甚至有几分得意。
他扬起凌厉的唇角,明艳的五官在这一瞬间光芒绽放。
手中的马鞭握柄上下晃动,轻轻挠了挠解檀光线条流畅漂亮的下颌
。
“这么好看的脸,做个正七品的官多浪费,不如跟了我当从一品的驸马,以后别辛辛苦苦去衙门点卯了,伺候好了青君,要什么没有?”
他声音压得低,尾音往上翘,把无比恶劣的话说得让人心痒。
解檀光吸了口气,要往后退,栖梧青君眉毛一竖,灵活的鞭子擦着解檀光的身体抽过,巨大的响声让人心头一颤,成功镇住了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