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大一点的妇人开口道:民妇张氏是罪臣韩杨的母亲,许氏是民妇的儿媳,我儿东窗事发后,我们一家老小被兵部的高大人囚禁,多亏宴王妃救了我们。
张氏话落,锦一道:救人时,顺便审了高家的那几个下人,他们皆已承认,是奉高廉之命,囚禁韩杨的家眷,这是他们的口供。
说罢,将高家下人的口供递给福公公,福公公呈到晋元帝面前。
晋元帝扫了两眼,对沈青黎道:即便如此,也只能证明,是高廉指使韩杨。
锦一递给沈青黎几封书信,沈青黎一一展开。
这些都是昭王写给高廉的亲笔书信,上面还有昭王的私印,昭王允诺,等军械走私案结案,萧家灭门,高廉便能官升一级,日后,昭王登上帝位,许他尚书之位。
他们构陷宴王,是为了玄甲军的兵权,栽赃崔俭,为的是安插心腹,掌控兵部。
沈青黎声音淡缓沉稳,每一个字,说得并不大声,却异常地清晰。
她将那些书信,在大儒们和一些国子监的学子面前展示之后,交给福公公,福公公瞥了一眼,神色大惊。
竟然真是景昭的亲笔书信!
陛下,
福公公躬身,将书信举至头顶。
自己儿子的笔迹,晋元帝怎么可能会不认得。
看到那些书信,晋元帝龙颜大怒。
他还没死呢,就盯着他屁股底下的那个位置。
还留下亲笔书信,让人抓了把柄。
这个无君无父的蠢货!
沈青黎道:陛下若疑心,是臣妇命人仿造昭王的笔迹,可请人判别一番,还有这个私印,一同鉴别了。
鉴别什么?
再让他丢一次脸吗?
晋元帝正要怒斥沈青黎,人群里,有大儒站了出来。
正是方大儒。
他朝晋元帝拱手作揖道:草民在书法上颇有一些心得,陛下若信得过草民,草民愿意为陛下分忧。
晋元帝气得都想杀人了。
但这么多人瞧着,他只能让人回宫,取来景昭往日的字迹做对比。
方大儒细细鉴别后,道:确实是昭王殿下的笔迹。
方大儒人品贵重,书法一道上又造诣极高,他的话,没有人怀疑。
萧家满门忠烈,皇族却连最后一点骨血也容不下,是可忍孰不可忍!
百姓和学子彻底沸腾了。
兵部尚书是重臣,宴王更是国之柱石,昭王为了一己私欲,竟然连社稷都不顾了,这可是他景氏的天下啊!
我等读圣贤书,为的便是有朝一日,踏入朝堂,为国为民,死而后已,若朝堂尽是此等奸佞,这圣贤书,不读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