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开船毕竟兴奋,我这会儿一点也不觉得累,反而觉得身上热乎乎的。
我帮忙挂好鱼饵,把鱼竿递给繁华,他问:“累了?”
“不累。”我说,“但是海钓我没试过。”
海钓极为耗费体力,就算是身体好时,我也没有尝试过。
事实上,可能是梁听南这次给的药特别有劲儿?我病成这样,能上船出海已经是老天眷顾了。
“我帮你拉。”他说:“我爸爸说,你这种豆芽菜更容易钓到大鱼。”
“……这有科学依据吗?”
“没有,”繁华说,“这是玄学,我妈就总能钓到大家伙。”
这确实是玄学。
没过多久,鱼就咬勾了。
这个季节这么快就咬勾真让人意外,我赶紧收线,但很快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交给繁华收了一会儿,他说:“太大了,剪了吧。”
我问:“你钓不上来吗?”
繁华说:“得有人开船溜它。”
我说:“我可以呀,我不是会开了吗?”
繁华定定地看着我。
我问:“怎么啦?”
“真的不累吧?”他不放心地问。
“真的不累。”我实在是想看看水里这家伙的样子,“我要是累就告诉你,你再剪线。”
繁华犹豫了一下,拍了拍我的头。
开船溜了四十多分钟,鱼终于钓上来了。
这是一条巨大的黑鱼,尺寸超过两米,躺在甲板上,漆黑的身子疯狂挣扎,把我们的钓鱼艇都震得一颤一颤的。
黑鱼能长到这么大也是不容易的事,于是我俩兴奋地摸了它一会儿,拍了照片,便把它抬回了水里。
这会儿时间已经晚了,远处也聚起了乌云。
天气预报说今晚有雨雪,所以我俩便调转船头,但刚开出一会儿,船底突然传来一声闷响。
船身跟着一震,很快,海面上浮起了油污。
油箱破了!
回家是不可能了,好在附近有座小岛。
我负责把船往小岛方向开,繁华则去准备充气艇。
当水漫上脚底时,充气艇也准备好了,好在这会儿离岸边已经不远,划了没多久就到了。
然而就在我们上充气艇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发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