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差点把罗伊的头拧下来,放任一只可以吞掉核弹的噬元兽在哥谭里乱走,任何一只蝙蝠崽都会神经敏感连夜查遍所有角落的监控,可惜蝙蝠洞的监控体系还没有完全搭建好,没办法用最简单的方式,还好罗伊能感应到它,准确来讲,是别西卜能,也许别西卜至今仍在考虑要不要忍辱负重钻进一只猫的身体里。
如果是的话,赫莱尔会提前把那只猫扔进宇宙。
等到时间差不多了,转播听够了的赫莱尔伸了个懒腰站起来,打算去抢个人头,【猩红的审判】渴血已久,总该来点重量级的餐点先解解馋。
也是在这时,一股微妙的力量波动与他共鸣,无声的祈祷与呼唤传入脑中。
有人在……召唤他?
赫莱尔不太清楚这算不算是召唤,但是他确实感觉到了这股牵引的力量。
他顺着力量源头找去。
【背包】——【会员卡(已赠出):使用次数23】
这一栏在发光。
赫莱尔确认那股微妙的力量波动就是来自于这里。
什么情况,他记得会员卡的作用是把使用者传送到迦南才对,为什么会出现反向召唤的情况?
虽然满心疑问,但是赫莱尔还是伸出手,碰了碰那张黑色磨砂质感的会员卡虚影。
标准尺寸的会员卡也许因为使用次数在此刻耗尽,化作一团黑色的光球,在空气中扭曲了片刻,拉出一个椭圆形的空间门。
“是空间的力量。”洛基和宇宙魔方有过长时间的接触,熟悉这种力量波动,他做出了肯定。
赫莱尔点点头,摆手示意洛基不需要跟从,他考虑了一下,随后从套装里选中了新鲜出炉的ssr,黑金的流光自手臂蔓延而下。
青年的身形被厚重的披风掩盖,未知的布料在重力的作用下显示出良好的垂坠感,而尾端流动变化的火焰灼烧状不规则边缘又赋予它些许轻盈感,从背后远远望去如同一片被灼烧的黑夜,若隐若现的金色暗纹则像是将陨的星辰。
披风的款式很特殊,它的前端与军装的制式相仿,几根金色的锁链作为装饰品零落在肩头,立领的高度刚好到耳边,斜尖角的形状给他增添了点神秘诡谲的气质,看起来像是个吸血鬼亲王。
不过赫莱尔远没有那么苍白,也并不是什么亲王,他试探着伸出手,看似厚重的披风并没有多少重量,落在身上如水般柔软,赫莱尔手中持着化作血钻手杖的【猩红的审判】,拨开披风的一侧拄在地上,这让他看起来又多了几分威严,再加上那种平时不怎么显露出来的傲慢与高高在上的态度,这让他看起来更像加冕的君王。
赫莱尔很满意这个套装,他走进了空间门。
*
奥斯瓦尔德·科波特,一个拥有着哥谭四大创始家族之一的姓氏的,来自烟花柳巷的小混混。
他得到了一场奇迹,以付出了些自己并不清楚的东西为代价,但是这一点未知却让他有时惶惶不安。
奥斯瓦尔德不敢向母亲坦白这件事,不然他确信身体日渐不佳的母亲有能力抄起扫帚把他从屋这头打到屋那头,他自己也知道这是一场豪赌,可是他别无选择了。
他认为自己别无选择了。
我们很清楚人类的劣根性,当你意识到自己还有退路时,承受的压力上限就会不断变小,这很正常,追求舒适与享乐是人类毕生的追求,有些宗教以禁欲为铁律不就是为了彰显克服私欲的困难吗,那点人类生而具备的追求被齐刷刷地分成不同的类别,然后扣在恶魔脑袋上,指责这是魔鬼要你堕落的陷阱。
魔鬼冤死了,天堂地狱初分时,祂们甚至和人类都没有往来,一直专心致志把天使当做死对头,谁曾想这都能被隔空扣个帽子,不过祂们最后也欣然接受了,和天使的美德相对应的七宗罪应运而生,毕竟祂们总是彼此纠缠想和对方作对,再加上地狱的新老大也确实有那么点和人类不太愉快的过去,地狱不怕树敌,地狱平等地敌视所有存在,再说了,谁会嫌弃自己的力量变强呢?
毕竟情绪的力量也是力量,和信仰之力类似,而由于人类这个族群的特殊性,这些源源不断的负面情绪足以灌溉出一个崭新的神格,至于这玩意便宜了谁,显而易见。
但是赫莱尔在此处要插一句话,企鹅人的情绪波动和他没有半根蜡烛的关系,非要去找罪魁祸首得去找玛门。
总之,奥斯瓦尔德本可以撑下去,走上另一条路,然后艰难地,惨兮兮地,在不断的背叛和被背叛中踉踉跄跄地成为一个,合格的[企鹅人],并在这个过程中失去他最重要的母亲。
不过既然选择了向未知的存在祈求力量,奥斯瓦尔德直接跳过了前期这些最艰难的时刻,[那位]并没有直接出手,而是选择派遣了两名使徒来帮助他,一个有权有势,一个能打能抗,用最短的时间帮助他站稳脚跟并分到了一片自己的地盘。
奥斯瓦尔德最开始很高兴,他就是这样一个浅薄的人,会被眼前的好处迷倒,被堆积成山的钞票牢牢拴住,但是这不意味着他真的如此无能,浅薄的同时,奥斯瓦尔德也并不缺乏一下上位者的必备素质,残忍,无情,狡诈,以及无穷无尽的野心。
他想要更多,如果有了一条街的地盘他就想要一整个街区,如果已经把曾经欺负过他的人扔进鳄鱼池里,他就想要把现在所有和他作对的人都沉进哥谭湾,如果他已经有了堆成小山的钞票,那就要更多的钞票,多得能铺满东区的下水道,多得能像雨一样淹没哥谭旧建筑的棱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