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姨娘被他喊得内心暖呼呼。
娘家人前来探望,柳拂月今日自然开心。
辰哥儿又问起,怎么没瞧见大舅舅?
柳旭被三房的楚昀招呼走了。
辰哥儿要去找他们,柳拂月却拦住了:“天热,别往外跑了,待会午饭时,你就能瞧见他。外面有酸乳酪,里面加了哈密瓜和葡萄干,你们吃去。”
两小娃就去外面吃东西去了。
孙氏这时又和柳拂月聊起大房的事,大房被革爵,并未被抄家,家产都还在。也未回老家,如今全家都搬去了城南梨花巷的宅子。
昨日大房的邹氏(前庆阳伯世子夫人)去三房,说姚氏快不行了,且已经给许家去信,希望能赶在姚氏去世前,把婚事办掉。
又托她问问柳丝音何时能到京城,怕赶不上见姚氏最后一面,孙氏哪敢帮忙问这个啊,那可是逆王遗孀。
娘们几个说些闲话,就到了午时。
午宴,设在靠湖的漪澜厅,厅外是天鹅湖,湖内种着莲花,养着鱼儿,湖中心修了纳凉的亭子。正是夏季办宴席的地方,厅内置了冰,窗户打开,凉风习习,甚是舒爽。
开席前,楚晏和国公爷从外面归来。
楚晏拜见完岳母,引着柳旭见了国公爷。
午宴却带着他和楚昀几人去和徐先生一处用了。楚晏觉得柳旭若能得徐先生指点一二,科举之路会少些困境。
柳旭自是喜悦。
徐先生知他是学生的兄长,就单独与他聊了一会儿,午宴结束时,送他一本书籍。
楚晏问徐先生:“我这小舅子如何?”
“天资不错,做事保守了些。”
“你确定?这小子可是能买医婆回来等着揍我的人。”
时间久了,家中医婆来历,他也略知一二。
徐先生莞尔:“我说他保守,可不是生活,而是于朝堂诸事上。”
而今土地大多掌握在藩王、勋贵、官员、地主等非富即贵的一些人手里,这个人群中,还有一些人是免税的。而没有免税资格的那群人手中却没多少土地。
国库空虚与之不无关系,他问柳旭对此有何看法。
柳旭答,不分贵贱均征税。
楚晏听完:“你问这些没把他吓倒就已经很不错了。”
徐先生笑而不语。
楚晏却主动说起今日朝堂之上,他为皇上铲除了昭王一党,皇上要给他加官进爵。
皇上想调他去户部,就捅了马蜂窝。
宋首辅更是气的质问皇上,楚家一门两尚书,你自己看看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么?
“宋首辅的唾沫星子都喷到我头顶上了。若非不好让小舅子他们等太久,我是一定要先去洗头发的。”楚晏说。
朝臣觉得他年轻,资历浅,对六部也不熟悉,压根领不了户部。
徐先生闻言哭笑不得:“宋首辅可是极爱干净的人,口齿向来保护的好,无异味。”
“可我这心里总觉得有异味,遂借我夫人的玫瑰露喷了喷。”楚晏笑着摇了摇扇子,又问:
“徐先生,你就真的一点都不想回去?”
楚晏其实也觉得自己不适合去户部,他一武将出身,才学理念远不及徐先生。
他最近看过徐先生的手册,其中有大量关于土地制度革新,赋税革新,发展人口,推广医学、算学等多项强国举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