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拍了拍额头:“景晟,嗯,嗯,朕刚才……听闻,你在宫门口打闹?哎,哎,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嗯,你哭什么?赵貅欺负你了?还是怎么的?”
景晟公主眼珠一旋,她大声哭道:“陛下,玉州公……”
司马贤的脸骤然阴沉了下来,他看着景晟公主,缓缓说道:“玉州,是玉州公的玉州……景晟,你哭什么?嗯,有人欺负你了?还是怎么的?”
景晟公主立刻放下了在司马贤面前告巫铁一状的想法,她歇斯底里的尖叫着:“陛下,陛下,你要为本宫做主啊……这安阳城,还有王法么?”
景晟公主哭哭啼啼的,将军部直属的精锐大军,在她府邸门口,将她的一票心腹党羽满门老小全部斩杀,人头、尸体堆了一地都是,然后就这么扬长而去,连尸骨都没有收敛的事情一一说来。
“他们还是大晋的军人么?他们……肆无忌惮的打劫商会,肆无忌惮的抄家灭族,肆无忌惮的当街杀人……呜呜,陛下啊,他们,他们,他们怎么能这么做?”
景晟公主哭得满脸是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差点就背过气去了。
司马贤的脸色很难看。
他想起了在朝堂上,令狐青青提出的,为了弥补军资、军械的消耗,对那些奸商进行严厉打击,以军法征调奸商物资的建议。
司马贤原本以为,这是一件小事。
其实,对庞大的大晋神国而言,这的确只是一件小事。
些许奸商,灭了也就灭了,只要那些生产资源的民众还在,害怕找不到取而代之的商户么?
可是现在看来,这事情不简单。
令狐青青是冲着景晟公主来的?
司马贤虽然被满朝文武一致认定是个昏君,而且一致认定他是大晋神国有史以来的最大昏君,可是他不傻啊。
直勾勾的盯着景晟公主,司马贤冷声问道:“你,怎么得罪了左相?”
景晟公主呆呆的看着司马贤:“本宫……哪里可能得罪左相?”
景晟公主将自己这大半年来做过的事情仔细的回顾了一番,没有啊,她并没有招惹令狐青青那老家伙啊。甚至,她平日里都小心避开了皇城西边的军部,从来不去军部附近转悠。
她,怎么可能得罪令狐青青?
“那,可就真奇怪了。”司马贤冷声说道:“这件事情,是左相在朝堂上提出,右相也没有反对,我大晋和大武全面开战,各方面的物资、军资,必须准备充足。”
“加上左相提出,重设三苑禁军和十二卫禁军,这是军国大事,可是一时间……如此庞大的资源消耗,那些奸商平日里多行不法之事,个个都是国之硕鼠。”
“所以,朕也同意了,借这个机会,好生整治整治某些人。”
“只是没想到……左相的第一刀,居然是砍到了你的身上?”司马贤轻叹了一声:“嗯,稍后,朕和左相说说。最少,不要弄得这么血糊糊的。”
司马贤皱着眉头:“你,真没有得罪左相?”
司马贤对令狐青青还是颇有理解的,令狐青青行事稳重、老辣,这种押送数千人男女老幼,跑到景晟公主大门口砍头的事情,怎么都不像是令狐青青能做出来的事情。
景晟公主,一定是把那老家伙给得罪惨了。
可是,景晟公主究竟是做了什么呢?
九曲溪堂,三省堂中,司马无忧静静的坐在小小的书阁中,浑身有丝丝缕缕的灵光放出,头顶一朵小小的灵云若隐若现,上面托着大晋神国的传国玉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