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狄国使者走到殿前,朝萧禄安与萧晟行礼:
“卑国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今日陛下寿宴,卑国为陛下准备了族人独有的歌舞,还请陛下笑纳赏看。”
“歌舞?”萧禄安好奇眨了眨眼,“允,让他们上来。”
“是。”使者笑眼眯眯,立刻请了舞姬。
等戎狄国舞姬上来后朝臣才发觉不对劲,这胡姬衣着暴露、身段妩媚,跳的并非寻常能见的歌舞,一举一动都有魅惑挑弄之意。
若是平时,这些大臣大多心下了然地笑看了,但偏偏今日寿宴主人是年仅五岁的萧禄安。
新帝瞧不懂这些,疑惑询问:“母后,戎狄国的风气好生奇怪,怎么她们舞姬上衣都那般窄小,腰肢胳膊都露出来了。”
江妆妍羞赧,转头面朝使者想训教几句。
这时使者抢先开口,目光灼灼望着江妆妍:“陛下有所不知,在卑族只有最高级的美人才配享有金纱舞服,譬如太后娘娘。卑使曾经就听过娘娘曾经是名动京城的美人,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卑使不敢想象,若是娘娘能够穿上我族胡服,有多么惊绝潋滟。”
这话实在大胆,让江妆妍黑了脸,一旁萧晟手上的酒杯也不动声色的出现裂痕。
寂静之中萧禄安先呵斥:“戎狄国来使,你当朕的母后是什么人?怎会穿汝国这种不伦不类的舞服!”
五岁小娃娃生气实在唬不住人,大殿依旧很安静,没一个人敢吭声。
这时华阳笑了,声若银铃:“皇侄生什么气,人家大使是恭维太后呢!娘娘未出阁前确实名扬天下,特别是一曲桃花东风舞堪为谪仙。既然太后也善舞,不如今日就趁着大喜,为我们献上一番?”
“华阳公主勿要开玩笑。”江妆妍是真恼怒了,双眼冷若寒蝉。
可华阳从小到大欺负她惯了,不会怕她,就见萧茹钦特意问了萧晟一句:“皇兄觉得呢。”
她此话无疑问出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把握大燕国朝政的人终是萧晟,只要他不表态,无人敢下场掺和。
萧晟神情幽幽,单手支着头望着江妆妍眼眶里的泪,沉默了一会儿,正要开口说什么,这时被人打断。
“华阳,别闹了。”
柳归一脸沉痛,拉着萧茹钦的手,像是恳求也像告诫,“太后娘娘是万金娇躯,怎能给朝臣献舞,你折辱的是我们大燕的脸面。”
他不站出来还好,这一句话叫萧茹钦与萧晟都变了脸色。
萧茹钦当场失去理智:“她是万金娇躯,本宫呢?你要是心疼她便直说,别拿大燕当借口!”
“萧茹钦!”事关女人名誉,柳归也发了怒气。
“我柳归清清白白,同娘娘没有任何私情,华阳公主若是不信,就别委屈自己同我这般低贱之人成亲。”
“你——!”
事关大燕脸面,总不能让旁人折辱。
萧晟目光扫过戎狄人,沉声道,“戎狄小国,还不配。”
戎狄使者面露屈辱,却不敢再造次。
闹剧收,众朝臣也松了一口气。
眼见萧茹钦还要闹,江妆妍凉声道:“哀家乏了,先行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