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
“许清桉!你给我放手!好好地看清楚我是谁!”
一边说一边啐了一口血,但是许清桉的力道越收越紧,最重要的是没有意识。
在许清桉凄厉而又发红发疯的眼睛里,她看见了自己的妻子,看见了被自己拽在手上,奄奄一息的沈珍珠。
此时此刻的他有片刻的清醒,赶紧把手放开。他无比嫌弃自己。就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就像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厉诡。
他是厉诡中的坏种,贪婪地吸收着属于自己的光,贪婪的想要多看看沈珍珠一眼。
早该滚的,他早该死的。他这样的人不应该就去打扰别人的一生,不应该因为想要靠近她,就愿意打开心交流。
他注定孤僻,也注定永久都是那样的黑暗,浑身都是黑色的脏污,永远都没办法干净了。
像他这样本来就应该死掉的垃圾,就不该活着。
沈珍珠坐在地上开始疯狂的咳嗽,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
许清桉好似是已经接受不了,不断地用手搓自己的皮。
沈珍珠靠近,他道:“脏。”
而后,一跃跃入海中,整个就是寻死的迹象,但又好像不是,好似是沉浸在什么回忆中,虽然他是自己掉下去,但是沈珍珠仔细看清楚,发现他这个人其实是在记忆中有那么人推下去的。
他这会儿好似也是模拟被推下去的感觉,而后就“噗通”一声,淹没进去浪潮里。
沈珍珠暗骂一声,也跟着跳下去。
许清桉是真的不消停,这病犯了就是这样,就像是抽风一般,但是内心吐槽,这面上还是着急的要命。
所幸没有沉底,刚刚跳下去她就进去了,这会儿也能快速地把人捞上来。
幸好沈珍珠准备出门的时候在整理自己明天去水杉林的东西,所以绳子也还是绑在腰间的。
她用绳子绑着许清桉,而后往上不断地游,沈珍珠把绳子绑在上面的礁石块之后,而后才大口喘气,借着礁石块的力量把许清桉拖上来。
因为她力气小,实在没有办法把一个成年男人捞上来。
所幸,一炷香的功夫沈珍珠就把人捞上来了。
她骂骂咧咧地按压许清桉的胸腔,而后让他把水吐出来之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这癔症过去没有之前就问过大夫,大夫说了是没办法医治,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他犯病的时候陪着他。
这病就是伴随着一生的疾病。那时候许清桉在虎子家门口的歪脖子树那里犯病,沈珍珠没有觉得多厉害,因为好像没多久就恢复正常了。
但是这会儿许清桉整个人的症状很厉害。而且还是受了刺激变成这样。
方才的那些话,她听的一清二楚,全部都是大逆不道之言。分分钟可以拉去砍头的地步。
沈珍珠一个现代人都不敢说,未曾想他平日里不过是一个闷葫芦,能说出这样的话
她皱着眉头,没办法扛着回去,只能用自己单薄的身子继续拖回去。
许清桉浑身都是黏腻的沙子,发冠早已散开,平日里珍爱的衣衫已经不成样子。
不过也顾不得那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