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不过冯艳,骂不过冯艳,但是她却送了一千块钱来。她给她钱,希求她能对我好一些。
冯艳颠着那些钱说那是我的社会抚养费。收进口袋,毫不领情。
大店的生意都冷清了,更不用说冯艳这个小门头了。没了生意,没了嫖客之后,房租、管理费的都让她无比头痛。
她越发苦恼的时候,看着我的目光就越诡异。
她仿佛等不到年后媚姐回来了似的。我明白,她想让我快点帮她挣钱。
她靠不住劲的给媚姐打电话,但是媚姐过年忙,数落她沉不住气。她心里憋火,却也不敢对我发。反而,还要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我。
腊月二十七的时候,整个劳务市场附近就跟个死城似的,冷冷清清。不止是民工,连那些站街女都关门回家了。
傍晚的时候阿蛛打电话给冯艳让我去找她。
我自然很高兴。
洗浴中心放假不营业了,可是仍然有几个无家可归的女人在这里过年。阿蛛就是其中之一。
她直接将我带进了一个红彤彤的包厢。
我第一次进去,那时候知道这种房间是她们“工作”时的房间。床单也好、装饰也好,都透着暧昧的气息。
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吃着饭,说说笑笑的就像平常一样。
跟以前一样,我问她一些问题的时候,她依旧是避而不答。抽着烟的时候,还笑笑的冲我吐烟来逗我。
临走的时候,她倚在门框上,抽着烟微笑着说:“李菲,明天早上八点的时候,你过来趟。”
“干什么呀?”我站在包厢门口问。
“让你过来,你就过来嘛。不许那么多问题。我今晚就在这个房间睡,明天到这来找我。”
我答应后就走了。
腊月二十八那天。
冯艳没什么生意,早早的去赶集备点年货去了。
我看看表才七点多,想着待会要去见阿蛛,便化起妆来。
敞开门,感觉外面很冷。便去二楼找了件冯艳的大衣。
围了她的围巾,戴上了她的红帽子。
看看自己的运动鞋太单、太脏,便又翻找出一双冯艳的长靴。
第一次穿那种带跟的长靴,走起路来还歪歪扭扭。好在后跟不是很高。
穿戴“时髦”的走出去之后,一路上还想着怎么震惊一下阿蛛。心想她见到我时会不会惊叹啊?
忽然,迎面来了个一米六几的小青年。我一眼就认出是冯厉!
本能的停下脚步之后,一想——自己包裹成这个模样,他应该认不出自己吧?
将围巾往上抬了抬,把帽檐往下拉了拉,脚上再用力的走出直线。
走过他身边的时候,他只是撇了我一眼。看着他略带鄙视的眼神,我的心里也微微的颤了一下。
他没认出我来,而且他的目光告诉我,他把我当成站街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