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魏顾海伫立在窗前,静静的看着上海的夜。
我点上根烟,安静的坐在圆椅上抽。
刚才何鸿枭的话,还在我们两人的大脑里发酵,让我知道这不是梦,而是真的要开战了。
我感觉仿佛回到了六年前的宏仁,我们对付费长青的那帮手下时的场景,城东城西、城南城北,我们所向披靡,无所畏惧。
而今早已过了青春冲动的时候,可是,现实却让我们不得不选择开战。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魏顾海问。
我透过窗户上的玻璃反射,看到他也在利用玻璃的反射看着我,那双眼神很深沉,也很深邃,仿佛卸下了所有伪装一般的眼神。
“知道什么?”我问。
“我的身份……”他说着,直接转过身来看着我的眼睛:“为什么我感觉你知道很多事情。”
“对,我知道很多,否则也不会让你直接叛变何鸿枭。”我说着熄掉烟,起身站到他面前,看着这张熟悉且深爱的脸,“谢谢你选了我。”
“你要是谢我,就跟我说实话,你都知道什么。”
“我知道你不喜欢何鸿枭,知道你想找何鸿枭报仇,知道你想灭了何氏集团。知道这些后,我就决定当面让你俩决裂,然后咱们直接宣战。”我说。其实,这些都是虚的,我之所以敢这么做,是因为我知道他是跟警方合作的人。
“如果何鸿枭那么好对付的话,那么多年警方早就抓住他了。唉……”他说着,直接拿出手机打了几个电话。
我听到其中有刀吉和黑猛什么的,那些人应该都是他的心腹。何鸿枭既然要对付魏顾海,自然不会放过他那些心腹,所以,提醒他们躲避何鸿枭追杀的同时,也让他们早些集合。
“砰砰砰……”刚打完电话,敲门声便传来。
我俩同时皱了皱眉。
“因子!是我!”何百合的声音传来。
我赶忙去开门。
她进门后,便看到魏顾海站在窗前,直接跑过去质问:“你是不是疯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们两个都疯了吗?”她回头又看着我说。
我知道肯定是何鸿枭给她打电话了,一脸无奈的说:“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我只能这么说,否则他们明天就会杀了我的人。”
“但是,你们也别激怒我哥啊!我哥还让我杀了魏顾海呢!真是的!我怎么可能杀他!我哥说我不杀,就让我现在就离开你们!你说你们……你们怎么不考虑考虑我的感受呢?魏顾海,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我们结不了婚了啊!我哥不会同意我跟一个叛徒结婚的!”何百合很是激动的说。
那刻,我听到他们结不了婚的时候,并没有感到多惊讶。因为当我知道魏顾海是警方线人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们不可能结婚的。
与其最后明白真相时痛苦,倒不如现在就断开了好。
“你说话啊!你让我怎么办!?”何百合眼圈泛红的看着他说。
魏顾海看了我一眼,但是我对于这种事不能说话的,这是他们两人的感情问题。
“你哥要杀我,所以,他不会同意我们两人在一起的。”
“那要不要我们一起死?”何百合忽然冷盯着他说。
“分开吧……你哥不会同意我们两人在一起了。”魏顾海很是冷静的看着他,那丝毫不晃动的冷目让人心凉。
“不可能的……我不会放弃你的。我跟你走。你走哪儿我去哪儿!只要我在你身边,我哥就不会杀了你!如果他要杀你,我就给你挡子弹!他要杀你,就先杀我!!”何百合非常认真的说。那激动的神态中,展现出了她内子里对魏顾海的真爱,非常非常深厚的一种爱,“魏顾海,这么多年走过来了,你以为我会说放就放吗?不可能的。”
“你……”魏顾海微微蹙起眉头,“这不是儿戏,而且,现在的局面已经不可挽回了。”
“我——嗡嗡嗡。”何百合刚要说什么的时候,她的手机忽然响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