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钢走到村卫生院的时候,看见吴村医正在给赵大柱包扎伤口。
伤口倒是不太深,但也流了不少血。
衣服上已经有了些暗褐色的血迹。
“老吴,我和你说,沈知青那个小娘们发起疯来就像一条野狗,见人就砍,你以后见着她可要绕着走。”
吴村医是个五十多岁的赤脚医生,他以前是南县一个地主家的长工,那个地主人还好,就是让他陪少爷读书当书童,跟着学了点文化。
地主家落魄后,他跟着一个老中医学了点医术,后来回田岭村当了村医,医术精湛,只要不是大病都能治。
只不过这个年代,医药稀缺,粮食不丰富,有的人得了大病因为营养不良,自身免疫力低下,还是经早逝了。
“你不去惹她,她好好的砍你做什么。”
吴村医把赵大柱的刀伤扎好后,冷声训斥了一句。
赵大柱辩解道:“我可没惹她,我好好和她说话呢,她突然就发疯了拿砍柴刀砍我,还好被钢子及时拦住了,否则我都没命来这里了。”
这个时候他刚好瞥见肖钢就站在不远处。
赵大柱立刻站起来,笑嘻嘻朝肖钢走过来。
“哎,钢子,你来了,你快和老吴说说沈知青那娘们是怎么发疯的。”
没想到肖钢走过来,一脚踹他小腿肚上。
赵大柱一不留神,跪在地上了,艰难爬起来。
“钢子,你发什么疯?论辈分你还得喊我一声叔。”赵大柱一脸诧异,“你不会当上干部就给我耍官威了吧?”
肖钢冷脸看他,“你倒是好好说说,你到知青院找沈知青做什么?她为什么拿砍柴刀伤你?”
“我……”赵大柱理亏,心虚地地抓了抓头发,“我本来想娶她的,谁知道她不识抬举。”
“哦,她为什么要嫁给你?”肖钢的脸色更沉了,“凭你懒,凭你会耍流氓?”
“哎,钢子,你胳膊怎么往外拐的?
咱们可是同村的,这沈知青可是外来的。”
赵大柱愤愤不平道,“她一个下乡知青,就她那出身成分,我能娶她算是看得起了。”
“呦呵,赵大柱,你还真把自己当棵葱了!”
肖钢忍不住再次踹了他一脚,“你给我记住了,沈知青到我们村来插队,户口迁过来了就是我们田岭村的一份子,公社的一员,地位平等,谁也不能任意欺负她!”
他顿了顿,高声道,“另外,我有个事要警告你,我们已经收到了上级的最新红头文件,绝对不能欺负下乡知青,否则要抓起来坐牢的!
你今天还上门逼婚,严重了要抓起来公审判刑,你要是不信,一会到大队部办公室看文件去。”
赵大柱一听说自己犯法了,吓得脸色惨白。
“钢子,你说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