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办?”我问。
“最后,他们对我说,找谁都没有用,只有找县委书记有用。这不,我就来找你来了。书记,你发个话,或者,打个电话,让胡同方这个犟东西,不要继续关停我的矿场吧。”焦老板说。
“你可以继续找上面的大领导啊,大领导官大权大,谁不听可以撤谁的职啊。”我表面依旧平静地说。
“算了,算了。找来找去,还是要找你,空耗油没有什么意思。”
“你不找人,每天那么大的损失谁负责啊?”
“我谁也不找了,我就找你。”
“你找我有什么用呢?”
“胡同方那个犟东西听你的啊。”
“他也听赵书记,马县长,孙主任的啊。”
“可他们不写条子啊。”
“为什么他们不写条子呢?”我问。
“还不是怕把‘把柄’落在别人手上啊。”
“他们那些老资格、老领导开口,胡局长都要写条子,我这个新来的,说不定还不如他们呢。你找我有什么用呢?”我说。
“那你说找谁有用?”
“找胡局长啊,单子是他开的啊,他可以开,也可以撤啊。谁家的孩子谁家抱,一把钥匙开一把锁,解铃还须系铃人啊。”
“可他就是要凭条子才能撤啊,不给条子,他就是不撤啊。”
“那你就自己撤啊,你好脚好手的,撤一个停工的封条就那么难吗?”我说。
“我不敢。”
“为什么不敢啊?”
“怕罚。”
“你还知道怕啊,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怕呢。”我说。
“谁敢跟共产党作对啊,蒋介石800万军队都打不赢共产党。联合国那么多军队都败在共产党手下,何况我只是一下小老板。”焦老板说。
“怎么了?什么时候焦老板变得这么谦虚了?”
“我哪敢谦虚啊,实话实说。共产党就是最大的老大,老大中的老大啊。”
“你知道共产党为什么能成为执政党吗?”我问。
“靠枪杆子啊,毛主席也说了嘛,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嘛。”
“你还没说到点子上,照我看来,是靠替穷人说话,替穷人撑腰,替老百姓打天下,替老百姓守天下。”
“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些大道理,我也不想听你说的那些大道理。我只是想问你,我矿场停工怎么办?”
“不是说了吗?谁让你停工就找谁啊。”
“常书记,我们不兜圈子了,打开天窗说亮话,直来直去吧。我的矿场就是你下令停工的,明说吧,你要什么?你要钱,我可以给你。你要东西,我可以买来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