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吃饭吧。”
两个孩子欢呼一声,下了床奔到了桌子旁,全喜嬷嬷赶紧将一会儿要成礼的东西移走,瞧桌上的东西都十分袖珍,便知只是裴府拿来给新娘子充饥的。
劝道:“栖霞亭主也跟着吃一些吧。”
宣月宁重新坐回到洗床上,里面的花生干果都被嫌弃硌的两个孩子拨弄到一旁去了,倒是便宜她不用坐在它们上面。
虽看不见,但她也能听见两个孩子吃的狼吞虎咽,可见是饿的紧了,又不敢随便吃房间里的东西,真是让人心疼。
便说:“我来时的路上已吃了些,此时不饿的,让他们吃便好。”
那点东西,哪里够三个人的。
新娘子对自己的小叔子、小姑子好,全喜嬷嬷也不能拦着不是,只得感叹,外面都道是栖霞亭主不愿回郑家,传言不虚。
有两个孩子童言童语,你说在国子监被夫子夸奖,我就说绘画精益,时间过的飞快。
前院的喧嚣声渐渐弱了下去,宾客已散,暮色向晚,宣月宁心砰地一跳,口干舌燥道:“你们两个乖乖回房间等阿娘去寻你们好吗?”
“恩!”
他们刚走,门被推开,沾了一身酒气的裴寓衡回来了。
宽袖下,她的两只手死死交握在一起,红盖头被轻轻挑起,烛光照射进来,她也看清了自己面前的人。
他正瞧着自己怔愣出神,她不禁轻咬了一下嘴唇。
小娘子身穿独属于他的嫁衣,仅凭一张香脸娇颜,就旖旎万分。
她今日,便是他的妻。
“夫人。”他声音似调戏,让人忍不住面红耳赤。
宣月宁笑弯成月牙的眸中,浮起淡淡雾气,她是他的妻了,低头羞涩的唤了声,“夫君。”
之后便只觉自己像是提线木偶,在全喜嬷嬷的指挥下,木讷地喝了交杯酒,又看他手拿金剪,挑起自己一束墨发,剪下一缕。
头上的金钗、步摇,被他一一取下。
垂在肩头的发被他一剪子剪了下来,同他的墨发交织在一起,用红绳妥善绑在了一起,放进锦盒中。
空气中唯有红烛静谧地燃烧着。
“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声,让她回过神来,裴寓衡斜坐在软塌上,正用宽袖遮掩,露出的皮肤上,青筋爆出,她骇了一跳,赶忙去倒了杯水,为他顺气。
半晌,他才止了咳,眼尾嫣红一片,颇有种羸弱之感,显得他更加靡靡。
见她半蹲在软塌旁,一副担忧神色,裴寓衡道:“无碍,不过是今日开怀,多饮了几杯酒。”
“知道自己身子不好,你还饮酒!我看还是去请个大夫个你瞧瞧。”
手腕被他一把抓住,他坐直身体,微微向她的方向倾去,揶揄道:“你想让大家都知道,我洞房花烛夜请了医者来?再说,最后那一杯,必须得饮才是。”
最后一杯,便是那交杯酒,宣月宁脸上爆红,嘟囔道着,“不去就不去”
“可饿了?我已让厨房给煮了面,你若是不想吃,那便先去洗漱一番。”
她被那杯酒弄的浑身都要冒气了,哪还能和他共处一室,只想逃离两个相处的空间,“我,我去洗漱。”
说完,走到衣柜旁去翻找自己的衣裳,找了半天,只找到一身保守的红衣。
身后目光灼人,她哪敢再多翻一遍,抱着衣裳就走入了别间。
好歹也是新婚之夜呢,她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她愤愤摸了一把红绸的衣裳,拿过来在身上比量了一番。
很好,包得严严实实,别说她已经吹气般长大的地方露不出来,就连被众夫人称做性感的锁骨都藏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