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拿年薪的官?”庄来福当然耳闻胡尔利家新近拆了迁,也听说他家拆了接近千万的天价,老实讲,庄来福天生就是一个嫌贫嫉富的人,听说一个工人比自己富有,他的心里是不痛快的,但这是现实,不能改变的现实,尽管心里很窝火,他也只能忍着。在听了胡尔利的要求之后,他觉得胡尔利这个人太不可思议,想法也很离谱,于是连连摆手说道:“这个有难度!这个有难度!胡老弟你是知道的,机关的三定工作已经收尾了,年薪的职位也已经竞聘完毕,就算我想帮你的忙,设定职位的事情也不是由我一个人说了算的!”
“机关竞聘完了,这个我知道!但是各二级单位不是才刚刚开始么?”胡尔利问。
“为了维护生产的稳定,公司高层暂时还不打算对各二级单位的领导班子作调整,因此这次也没有新设的拿年薪的职位可供竞聘。”庄来福回答。
“听说下一步分公司的值长竞聘就要开始了,我还听说此次竞聘之后,值长的收入就会翻两番,步入拿年薪的行列,不知消息是真是假?”胡尔利又问。
“消息倒是千真万确!”庄来福笑着反问:“怎么?难道老弟想到基层去上三班?”
“只要是拿年薪的官,我无所谓!”胡尔利回答。
“不瞒胡老弟说,这件事情你讲的又晚了!”庄来福一口拒绝。
“又晚了?”胡尔利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竞聘不是还没有开始么?”
“竞聘是没有开始,但是人选已经内定了。”庄来福回答。
“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么?”胡尔利问。
“目前看来,应该是这样的!”庄来福笑着回答。
“那我是铁定没有机会了?”胡尔利的表情有些沮丧。
“铁定没有机会了!”庄来福点头肯定地说道。
“庄副总,要不。。。。。。您再考虑考虑?”胡尔利不甘心,说话时把手里的牛皮纸袋递了过去。
“这是什么?”庄来福问。
“来时匆忙,也没有什么准备!我随便从家里拿了一点心意,还请庄副总您能够笑纳!”见庄来福不接,胡尔利自己解开纸袋扣子上的细线,把袋子里的内容“稀里哗啦”地往庄来福面前的茶几上面一倒。
一,二,三,四。。。。。。庄来福在心里默数了一遍,乖乖!整整十沓未拆封条的红票子人民币!看见毛主席他老人家就是亲切啊!庄来福的眼睛里不由自主地发出了异样的光彩笑着说道:“这个。。。。。。这个。。。。。。胡老弟,有些不太合适吧?”
“钱乃身外之物,有德者但据无妨!”胡尔利知道谈下去不会立马就有结果,于是说着话就起身准备走人:“区区心意,不足挂齿!我的事情,还请庄副总能够多多周旋!”
“我会重新考虑的!”庄来福的眼睛笑成了一条线。
庄来福不能不重新考虑,因为到目前为止,想要得到值长位置的人,有关系的也就送他一、两万,没有关系的最多也就送他五万,这个胡尔利真是一个暴发户,一出手就是十万,怎能让他不动心呢?
第二天,庄来福便通知胡尔利参加制盐分公司值长竞聘的报名,说制盐分公司的领导是他一手提拔的,竞聘环节易于沟通,且胡尔利将来在他们的手下工作,也不会有小鞋穿。
接下来的程序非常简单:笔试前一周,胡尔利得到了试卷和正确答案;面试前一天,胡尔利得到了主考官将会询问的三个问题及回答技巧;测评前五天,胡尔利得到了庄来福肯定的答复,说他当选制盐分公司值长的事情,经高层开会研究后已经板上钉钉了。
成功竞聘值长,业务的瓶颈又成了胡尔利亟待解决的问题。不过在胡尔利看来,只要能够当选值长,其他的问题都是可以克服的,既然用钱能够买到值长这个官,那么用钱也能够买到行使值长权力的能力,因为钱是万能的。花十万块钱买一个值长,再花钱想办法买业务技术,自己这样干到底值不值?胡尔利可不是冤大头,他早就算过账,三定工作之后,值长的工资将要提升两至三倍,保守一点以两倍计算,每年的可支配收入至少也有七、八万,就算每年的人情投资按两万块投入,不出意外的话,两年左右便可收回成本,最终的赢家任然是自己。
胡尔利先给制盐分公司的两位高层送上厚礼,然后约定在香格里拉大酒店请制盐分公司的领导班子喝酒,喝完酒之后,他又请大家泡桑拿,找小姐,唱卡拉OK,一直玩了通宵。在喝酒、泡澡的过程中,胡尔利顺利表达了自己的两层意思:一是感谢制盐分公司的领导在竞聘时给予自己的支持,并希望在日后的工作中能够继续得到领导们的帮助;二是担心自己业务方面不精,将来会给制盐分公司的工作带来不利的影响。领导们吃着、喝着、玩着、拿着,个个为下属分忧的激情是无比高涨,他们反过来安慰胡尔利,让他不必为工作上的事情耿耿于怀,并承诺会让技管人员为他所在的那个值配上能力过硬的班组长,至于管理和技术方面的欠缺,领导会安排冯望舒协助他。
冯望舒这次没有能够聘上值长,他会协助我的工作吗?胡尔利皱着眉头,表达了自己的隐忧。
他不协助?那我就让他滚到制盐分公司的大包装车间去推盐包!书记“宋大炮”当场是拍着胸脯,口无遮拦。
在工作上有领导罩着,干起事来便轻松了许多。新官走马上任,一开始的时候,胡尔利是礼贤下士,虚心好学,对冯望舒更是留心侍奉,敬重有加。等到三个月之后,随着胡尔利对制盐工艺的粗略了解,他认为自己的管理能力已足以胜任值长这一职责,对待冯望舒的态度便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有时对他甚至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