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真要做原油?”
对原油期货,高德早就有所期待,也一直在关注,但真到了这一刻,内心反而犹豫了。
“嘿,不是你和杨成一直在撺掇我关注原油期货?怎么临到头了,反而打起了退堂鼓?”
“做空原油不一样,交易风险会很大。”高德十分踌躇,说道:“Z航油事件还只过去了不到4年,教训太深刻了……”
再深刻,但以后同样的事情还会屡次再犯,郭阳忍不住在心中嘀咕。
Z行原油宝,应该是叫这名字吧?他有点记不清了,但那段时间刚好是疫情,财经新闻又闹翻天。
“一夜倒欠银行500万元。”
“全世界都跑了,就Z行没跑……”
各种真真假假的新闻刷屏,他也跟着吃了不少瓜。
只不过航油和原油宝,一个是做空,一个是做多,后者明显更离谱。
在期货交易上,做多和做空并不是对等的。
一般来说,做空天生就有两个劣势,一是收益不对等。
比如说,原油价格从100上涨10%是110,但110下跌10%却只剩99。
其二就是可能被大资金逼仓。
被逼仓也是嘉禾进行原油期货交易的最大风险。
在进行粮食期货交易时,嘉禾粮油已经开展了部分国际粮食贸易。
做空期间,更是谨慎的在新加坡等期货交割点或者附近存储了粮食。
做空时真到了交易结算这一步,嘉禾也能拿出实物进行交割,且粮食还是低价时采购的,交割的亏损能够承受,操盘上既保守又灵活。
然而嘉禾并不从事原油贸易,真被逼到了交割日,又拿不出实物,那样即使做对了方向,最终也只能被迫斩仓。
2004年航油事件…就是做空,然后被逼仓,被强制平仓。
其实航油只要一开始能及时交割合同,就能止损,但却选择了将合同延期到2005年和2006年。
而航油的单量又做得很大,其一举一动又都在对手的关注之下,账户已经是众矢之的。
强大的利益驱使越来越多的对手单向做多,直至空方的航油平仓,这已经是一个无底洞。
结果就是从2004年年初,航油一直亏损,然后一路追加保证金。
10月末时,因无法追加保证金而遭逼仓,账面亏损最终变成了实际亏损。
11月,又继续遭遇逼仓。
12月1日,申请破产保护。
期间,航油有无数次止损的机会,但面对国际财团的做局,当事人可能上头了。
回忆了一会儿,郭阳陷入了沉思。
粮食期货,只要嘉禾从事国际粮食贸易,就不得不参与这场游戏。
但原油期货……其实不必。
沉默良久。
高德沉吟道:“原油期货市场上高手环伺,没有把握和实力无人斗胆单边下大注,除非有足够财力打败所有对手。”
“我可没想过单边下大注。”
郭阳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自顾自的泡起了茶,等一杯茶下肚后,才再次开口。
“老美的次贷危机应该快扛不住了,市场供求关系将改变,原油大跌是迟早的事,只是时间把握不准。”
“如果原油大跌,发展生物能源的收益不及预期,国际粮食价格肯定也稳不住。”
“做空原油只是分担风险,仓位假如全集中在玉米、大豆、小麦等谷物上,风险反而更高。”
“嘉禾不必冲锋陷阵,少建一点仓位吧,就当观察盘,趋势改变后痛打落水狗还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