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捡拾地上掉落的肉渣,甚至用手捧起滚烫的肉汤,在那狼藉之中,寻找温度和能量。
带头的赫然就是拔离速。
毫无尊严的模样,让在距离城池三里之外驻扎的完颜宗望,那么好的脾气,眉头都是直皱。
“去问问怎么回事。”
拔离速和银术可都是粘罕的部下。
宗望身为二太子,过问一下也很正常。
粘罕自己不教育,宗望不介意帮个忙。
国体事大。
刘彦宗立刻带人过去,却发现这上千人个个满是冻疮,红肿不堪,有的一动,手上冻疮位置就开裂,流出血来。
“拔离速,你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刘彦宗也直皱眉头,拔离速可是成名多年的大将,这模样简直惨不忍睹。
“死了,都死了……”
拔离速身上被行军锅下残余的炭火烤的浑身直冒热气。
但整个人却忍不住打着冷颤,青紫的嘴唇跟着哆嗦。
“银术可死了,他的人都死了,我的人也冻死饿死了许多。”
他眼珠子直勾勾地看向刘彦宗:“但是没办法,敌人太强了,不如此,都要死。”
看着嘴唇硬的像锅铲,眼神黯淡无光的拔离速,刘彦宗无奈地摇摇头,策马回转。
一报告给宗望,这位二太子离开金国已久,对情报掌握不是很多,也是重重叹息一声。
“粘罕部遭遇了不测,还不知道他怎么样。”
宗望看向刘彦宗:“银术可战死,拔离速变成这副模样,恐怕暗中是有人在运作的,你去把他们带回,发些棉衣裘皮,我们人口本就缺少,不能再死人了。”
“是,二太子。”
刘彦宗知道二太子看到粘罕的行军锅大阵,原本该退避三舍,弄清楚情况再做打算的。
但这位二太子,是金国军方代表,向来重视尊严一事。
选择在距离城池三里驻军,已是最大的妥协。
按照刘彦宗的意思,直接距离城池三十里驻扎,反正城又跑不了。
刘彦宗再次返回,招呼拔离速:“二太子有令,可接纳你们入军营,都规矩点,别惹他不高兴。”
“好好好。”
拔离速简直高兴死了。
因为阵营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