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女子红杏出墙,可是极为败坏名节的事。
金平是听闻洛晚昔比他年长,想着她应该是已经成亲,如此这般在外,多是新寡在家。
只可惜他猜错了,洛晚昔年纪虽长,却并未成亲,这红杏出墙一说,却也可笑。
只是展江河一听,脸色一变,便想要怒斥金平。
“哈,金老弟,你这可是**裸的诬陷!”洛晚昔敛了笑容,冷哼了一声,“我若是那女子,你便是那难养的小人!你既出此狂言,我便遂了你的心愿!”
她略一沉吟,环视了一下大厅。
“天下桃李满庭春,偏把女子比红杏;人将书生称秀才,我笑文人是酸丁!”
洛晚昔出口之后,脸上也挂上一丝笑容:“诸位学子可别笑我班门弄斧,我一介女流,自然不能像诸位一般出口成章。大家听过笑过就好,可别太计较。这四句虽然韵律不齐,平仄不整,但是我还蛮喜欢的,呵呵!”
本来听到金平说洛晚昔“红杏出墙”就面带愠色的开门迎客诸位小二和熟客们脸色才总算缓和了一点。
骆东业站在楼梯下,狠狠的瞪了金平一眼,又满眼崇拜的看向了洛晚昔。
李宋洋靠在柜台上,脸上挂上了一丝玩味。
没想到大小姐还真能吟出几句,虽然的确不怎么样。
金平气的脸通红,面色更为阴鸷:“真是狗屁不通!洛老板未免太过分了!你是生意人,在下是读书人,本来各不相干,却是洛老板你一直在找在下的麻烦!如今又做出这样的歪诗!”
洛晚昔呵呵一笑:“我说了,我就是看你不顺眼而已。你看看跟你同窗的展归儒公子,不仅面容俊朗,气质优雅,博学多才,学富五车……以下省略五百字啊,大家自行想象,我一个生意人,可没那么词汇。”她也不管脸羞的通红的展归儒,“就连这大厅里的其余人,皆饱读诗书,我身处其中,都能感到一股浓浓的书卷之气。偏生见到你了,就觉得清流之中一股浊气扑鼻,恶臭难当啊!”
大厅里有人偷笑出声。
金平的脸气的从红转白:“你这女人,一身铜臭之气却说在下是浊气!真真是不可理喻!”
“我就是喜欢钱,就是爱铜臭,又如何?还有,我不是说你是浊气,我是说你是恶臭啊!”
“凡夫俗子!俗不可耐!”
“你不是凡夫俗子,你倒是飞升成仙啊!”
这是变成了泼妇吵架了?
展归儒终于还是未能忍住,出声劝解:“金兄,此事就此作罢吧!洛老板。”他支吾了一下,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劝解一脸张狂的洛晚昔,只得硬着头皮说下去,“若是洛老板愿意看看在下的面子,就这么算了吧!”
洛晚昔嫣然一笑:“若是归儒公子的面子,晚昔自然是要看的。只是这事就这么了了,我是无所谓,这位金老弟怕是要吃不下饭,喝不了水,睡不着觉了!若是因此身体有恙,却又是我的罪过了!”
展归儒被洛晚昔一席话逗得脸又红了:“不会不会……”
金平早已气的快要吐血:“你这莽妇!你爱钱,便赚你的银子就是,平白来招惹在下,如今更是挖苦嘲讽讥笑无所不用其极。你爱铜臭,便是扎进银子堆里,又与在下有何干系!何苦为难在下!”
“是啊,我就是爱钱,爱铜臭。”洛晚昔嗤了一声,“你也说了,我便是凡夫俗子,俗不可耐。你若是以天上的清高明月自居,我也只能做铜钱一文,相同之处不过皆是圆滚滚的罢了!”
“你这草莽之人!当真是无理取闹!”金平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边的一个小酒杯掉落在地,摔的粉碎。
洛晚昔眼睛一亮,眉开眼笑:“这是邢窑白瓷杯,与那邢窑白瓷偏提是一套,这坏了一个,那整套酒具便也不能用了。本店规矩,损坏东西,十倍赔偿!这一套原价二十七两银子,赔偿二百七十两。金老弟是现银还是记账?”
“你这是讹诈!”金平倏地站起来,“果真是掉在钱眼里的俗人!莽妇!便是与在下相提并论,也是污了在下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