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她日后要致力奋斗于如何撕下这货伪装起来的脸了。
脸上忽而漾起一抹特别灿烂的笑容,与她殷红的唇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抬手。
将手掌放在了他的掌心。
安德烈眸光一暗,微微眯了下眼,什么都没说,脸上却漾起了同样的笑容。
下了马车,两人走在林荫小路上便是一道极为和谐的风景线,女人明艳动人,男人温文尔雅,画风极为养眼。
推开大门的瞬间,一位女仆却禁不住诧异的瞪大了眼。
安晴眼风扫到对方的刹那,微微勾了勾唇角,见那女仆看到她瞬间低下了头。
将手从安德烈掌心抽出来,放开之前,指尖在他的掌心深处挠了挠,瞥眼看他,
“安德烈,还是快把脸洗了吧。”
他微微一愣,有些不明所以,这时候回头,才看到不少的女仆正低着头,身体抽搐,似乎在极力忍住出声的笑意。
安晴摆了摆手,勾起唇角,放了他的手转身大步离去。
“……”
…………………………
某间洗漱室的镜子“哗啦”一声顷刻碎裂成了一片片。
安德烈眯着双眼,瞳孔散发出一股冷冷的寒意,那幽幽的眸色像是要吞没一切的光源,又像是黑暗之中的毒蛇一般,让人身体发颤。
他的手背被尖锐的玻璃碴划破,继而伤口渗出一丝丝殷红的血迹,滴滴答答顺着手背流到手腕,最后滴到了地面。
而他的脸颊上,正还印着未洗干净的口红印记……
那是法国皇室之中所产的高级产品,他清清楚楚记得有人送来的时候特意洋洋得意的炫耀说这种口红特别的耐用,吃东西的时候不容易掉色,而且……沾染了水也不会轻易的被洗掉。
“……”
他穆然又想起当时对方手指指尖印在了他的脸上,那种冷冷痒痒的触感,似乎到现在也没有消融。
故意的。
她一定是故意的。
想着刚才进门的时候那些仆人们的笑,他不禁眯起了眼睛,咬牙切齿。
她知道他所有的事情,知道他所做的这一切,知道他的一切行为,却为什么偏偏装作不知道?
难道就是为了看他出丑?
就是为了看他如何在她手心挣扎?
不……
他该明白的,从一开始,她就是这样的女人,张扬,不把一切放在眼里,以一切为乐。
所以,他才会这么不喜欢她。
想到今天他对她做出近乎祈求的那种语言和表情,他自己都觉得厌恶。
流着血液的手指覆上自己的唇瓣,瞬间被染上了血红血红的色泽,红的让人觉得可怕,红的让人觉得眼底生畏。
只是……这是一场游戏……
是他率先撕破了脸,她既然可以装作原谅,那么他即便是跪着,也要把它演下去。
想着,安德烈勾起了殷红如血的唇角,打开水龙头,直接将满是血迹的手背放在冰冷的凉水之下,毫无顾忌的冲洗着。
刺痛感传来,却更是让他深了两分眸光,却并没有因此而停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