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玉儿都告诉你,可是,娘亲也不能瞒着玉儿。”
听图兰玉如此说,靡素格一怔,这个孩子,似乎是突然之间长大了,有心事了。
“好,你说吧,娘亲知道的,都会如实告诉你的。”
“玉贵人到底是个女的还是男的?”
听图兰玉如此说,靡素格很意外,道:“此话从何说起?”
图兰玉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只是一种直觉,属于女人的直觉,当长姐与男装的玉贵人四目相对时,图兰玉看到的就是一对恋人的痴缠目光,那绝对是一男一女的眼神,这话,她又不想跟靡素格说,因为说了,也没人会信吧。
靡素格却紧追不放,似乎图兰玉的这个话题,与她曾经怀疑的部分不谋而合,这就引起了靡素格大大的怀疑。
“玉儿,你到底是发现了什么?”
图兰玉不耐烦地摆摆手道:“娘亲,你不要问了,玉儿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图兰玉推搡着将靡素格推出了房门,却没想到迎面碰上了冒顿,三个人都同时怔着了。
冒顿这次是悄悄进来,不让任何人通禀,就是想看看他的小公主在做什么,没想到却在门外看到了他们母女俩在一起,冒顿完全没想到,靡素格如今也是一国之君主了,怎么会有时间藏匿在图兰玉的小公主府里,恐怕不是只是过来看女儿,住一住这么简单吧!
正在冒顿深思之时,正和被图兰玉推搡出来的靡素格撞了个满怀。
“你!”
“你!”
冒顿心中高兴多于责怨,展颜微笑道:“爱妃,你这回来看女儿,也不通知本王一下。”
抬手不打笑面人,冒顿这样的态度,让靡素格很面愧,毕竟整个过程中,冒顿并没有亏待靡素格的地方,倒是靡素格,从头至尾都是利用冒顿,如今又指使女儿回匈赫夺他的王权,怎么说都是靡素格理亏。
见靡素格一直低着头,也不说话,图兰玉连忙打圆场。“父王,您老人家怎么来了,快快快,里面请,里面请!娘亲,您也别站着呀,快都进屋都进屋。”
冒顿和靡素格在图兰玉的簇拥下,顺应着一起往图兰玉的闺房内走,这间闺房很大,足有六十个见方,里面以黄色系为主,幔帐、虎皮凳、香樟木的桌椅,绣榻,围棋雅座,北面的山墙上,挂了一墙的各色狐狸尾,这位匈赫的小公主有收藏狐狸尾的癖好,千金买貂,是图兰玉的惯常行为,对于衣服和鞋子,这间偌大的闺房一大半都是图兰玉的更衣室、首饰间、鞋帽间、佩饰间。
爱穿爱打扮,是这位匈赫小公主的最大癖好,在她短短十几年的人生里,美丽的衣服,漂亮的首饰,拥有过无数无数,几乎一整个草原上的漂亮狐狸尾都被图兰玉搜罗了,就连一根杂毛也没有的九尾狐的狐狸尾,整张的白色狐狸皮带着九条一尘不染的狐狸尾,她都侥幸入手了,花了纯金一千两,西域三十六国的猎手们,谁都知道这位匈赫王国的小公主喜欢收集狐狸尾,尤其是喜欢收集白狐狸尾,于是一时间猎杀白狐狸再经由途径卖给这位匈赫小公主图兰玉,成了西域最赚钱的营生。
只是如今,图兰玉的心思却不在那些漂亮衣服和收集白色狐狸尾上了,从龟兹王子到男装玉贵人,都让图兰玉动了收集的癖好,对,她想收集美男,将小公主府成为天下美男的汇集地,长姐才收集了一个雌雄难辨的玉贵人,而她图兰玉是谁?她是匈赫帝国和乌伦两国的公主,放眼西域三十六国,谁能像她这样,是两个国王的女儿呢?
“主上,请见谅,是妾妃不懂事,凭您责罚!”靡素格依然是过去那副低眉顺眼的样子,在冒顿眼中,靡素格依然是他眼中最初见到的那个清秀而单纯的女人,只是身上的责任太重了,才让她变成了今天的乌伦女王。将一个国家的命运压到一个女人身上,这本身对靡素格就是不公平的,冒顿从内心来讲是从没真正怪过靡素格,而更多的还是对她的心疼。
“爱妃,你回来本王就再高兴不过了,事情都过去了,哪还有责罚的理,对靡苏克的死,本王也很遗憾!”
听冒顿提到弟弟,靡素格忍不住哭起来,哭得悲悲切切,双肩微颤,很是娇弱惹人疼惜!
“生死有命,那是他的命!”
冒顿过去,两只手温柔地搭上靡素格的双肩,柔声安慰道:“爱妃,都是本王不好,没保护好那孩子,本王并无心要他的命,毕竟那孩子也是本王看着长大的呀!”
冒顿的话,令靡素格更加悲痛,提起来弟弟,心底对冒顿的恨更笃定了,那是一条人命呀!血债要血偿,不是几句话就可以了结的,她现在之所以忍着,那是因为她有更大的筹谋,所以既然被冒顿撞上了,那就和从前一样,先把仇恨掩藏起来,表面上和冒顿和好,一旦时机成熟,再把他的一切连根拔起。
想到此,靡素格投入冒顿怀里,哭得悲悲切切,冒顿柔声安慰着:“好了爱妃,别难过了,一切都过去了。”
看着父亲和母亲在自己面前上演一出久别重逢的戏码,图兰玉悄悄掩门溜走了,她不知道母亲这行为到底是假是真,只是她却知道,父王对母妃是真的。而自己没心情想这些,她的收藏瘾犯了,从收集白色狐狸尾,转到了收集美男上。
无论是做何种收藏,都是有瘾的,先前图兰玉对白狐狸尾上瘾,去不惜重金购置天下的上好白狐狸尾,偶尔也藏红狐狸尾、黑狐狸尾,而独独对白狐狸尾情有独钟。
如今图兰玉又对这些物的收集失去了兴趣,却想把让自己看着入眼的美男子收集在身边,第一个,就想先从云赫开始收集吧,要是玉贵人是个男子就好了,如果玉贵人是个男儿身,她第一个想收集的就是玉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