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若是王嬷嬷在这个时候说了谎话,那么小姐会不会怀疑她呢?
尹荷不停在心中猜疑揣测着,却越发觉得难以判断。
而就在这时,王嬷嬷终于开口了,却是道:“没有,三爷并没有同奴婢再多说什么。”
尹荷一听,顿时一颗心凉了半截,再次打量着小姐的脸色,却见小姐脸色如常。但她却察觉到,小姐的双手稍微握紧了一下,但却很快就松开了。
看到此,尹荷再也忍不住了,对王嬷嬷道:“嬷嬷你快仔细想想,是不是记错了。”
王嬷嬷一脸诧异的望了过去,看着尹荷略带焦急的样子,却反倒有些不解,问道:“姑娘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尹荷却不知该如何解释,一时间却又焦急不已,急得差点哭了出来。
王嬷嬷瞧见更是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只能望向苏芮然道:“小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苏芮然沉默了片刻,却终叹了口气,对王嬷嬷道:“嬷嬷,其实有些话我也是不必说的。无论你是否要隐瞒什么,我都一直相信你不会害我。只会刚才尹荷在外面瞧见三爷在同你说什么,不过你若是不愿意说也无妨,我信得过你,定是有什么苦衷。”
王嬷嬷闻言顿时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不禁笑道:“原来是这件事啊,奴婢还以为怎么了,当真是吓了奴婢一跳。其实刚才三爷只是询问了一下小姐的病情而已,奴婢也是如常应付,然而三爷还嘱咐了奴婢要好好照顾小姐,并没有什么其他的。这原本也是无关紧要的事,所以刚才小姐问起奴婢才没有说。”
“果真吗?”尹荷一下子过来拉住王嬷嬷的袖子,倒是十分欢喜的模样。
王嬷嬷瞧见她也不禁一笑,回答道:“当然是真的了,你瞧你,也不先弄清楚事情,这反倒还惹得小姐担心了。”
尹荷闻言不禁低头,面露羞愧之色,却也知道是自己不好,只能承认道:“嬷嬷说得对,本来也是我不好,是我没有先弄清楚情况。不过我也是和小姐一样,是绝对相信嬷嬷的。”她目光中带着肯定,王嬷嬷瞧见脸上的笑容更是不曾退去。
苏芮然瞧着她二人也不禁欣慰,突然忍不住拉着她二人的手,对她二人道:“尹荷,嬷嬷,从前我们三个人就是在一起相依为命,那么艰难的日子我们都已经过了。即便今日我能在府中有如此地位,我也会如从前一般待你们,不会让你们再受一点委屈。”
二人眼中也皆是有感动之色,拉着小姐的手,异口同声道:“多谢小姐,奴婢也自当瓶尽全力护小姐周全。”
就这样接连几天,南宫铭宣都带着南宫诚来相府,说是有要事同苏晁相商。不过大多时间,二人都是同苏嫣然逗留在一起,虽然南宫铭宣又来找过苏芮然几次,不过这一次苏芮然学了个乖,以不在府中为由,倒是让南宫铭宣也奈何不得。
因为他们二人来往太过频繁的缘故,府中一开始还声势浩大的接待,渐渐的开始习以为常。苏芮然原本还正觉得奇怪,后来听说原来是德王久病不愈,所以皇上有意让爹爹替德王处理他管辖范围内的事。
苏芮然很清楚,皇上如此也不过是为了要借此机会消弱德王的势力而已,难怪他会允许南宫诚和南宫铭宣日日前来。
而从第三日开始,苏芮然就同往日里一样,混在大夫里面去淮王府看南宫凌。对外也只是称出游赏花,或者逛庙会等种种借口。
再去淮王府,苏芮然凡事都格外留神,始终注意着周围,只是却再也没看见有鬼面人的身影。而南宫凌的伤势还是同往常一样,没有一点好转,这不免让苏芮然有些焦急不已。
南宫凌自然也听说了南宫诚和南宫铭宣日日去相府的事,瞧见苏芮然日日都偷跑到自己这里,忍不住打趣她道:“怎么南宫诚和南宫铭宣每日前来你都不去见见,却总是躲在我这儿,如此一来,想必更叫他二人伤心了。”
苏芮然正将药粉倒入香炉,这是最近才开始尝试的一种香薰的治疗方法,听了南宫凌的话不禁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你若是喜欢,何不让他们日日都来你府中。”
“我可没有那样的癖好。”
苏芮然听着他这话,很快明白其中意思,差点忍不住笑了起来,盖上香炉的盖子,走了过来,对他道:“相府中自然有想见他们两个的人,我就不跟着一起去凑热闹了。何况我答应过你,一定会治好的你腿的,我可不想失信于你。”
“当真只是如此吗?”
苏芮然一愣,被他一句话卡着,顿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一颗心突然间开始扑通直跳。瞧见他膝盖上绑着的绷带散落开了,不禁皱眉,走到他身边,蹲下身替他重新绑好,一边道:“这药膏可要用上二十四个时辰,否则就会失效了。王爷也真是,我昨日离开时分明已经绑好了的,都说了不许乱动。你看,这下就好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绑好绷带,顿时露出愉悦的笑容。正准备抬头望向南宫凌,然而刚一抬头,却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弯腰将整张脸凑了过来,她与他之间,此刻只有不到一指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