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夏垂眸,大概是过来的时候一直吹风,有了轻微感冒,声音有点哑,她淡淡笑起来:
“爷爷,您还是觉得画盛传媒会发展得比安氏好。以前是,现在还是这样。”
所以,才想她与裴子西联结。
以前就目睹前一天还在聚会互骂的两家,第二天就通过联姻的方式进行集团合作。
她以前当戏来看,觉得滑稽,却终归难逃这样的循环。
“夏夏,踩着巨人的肩膀,也是一种技巧。爷爷当年穷怕了,不想子孙也经历这样事,你能理解的,对吗?”
“一辈子富贵,枕边人却不爱自己,也无妨?”
“爷爷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你,成功的男人将亲情和责任看得比其他还重要。”
看到手机屏幕又亮起来,子夏觉得那个裴字太刺眼,直接就选择了挂断。
她起身,挽着老人家的手朝登机口过去。
“您说的,我懂了。爷爷您在欧洲记得注意安全,您年过八旬,陈伯也五旬了,两个人还是该注意些。”
陈伯听到,笑了笑:“老爷在英国的朋友都准备好了,让我们过去就可,小姐你不用担心。”
子夏笑,站在队伍边,陪自家爷爷登机。
快轮到爷爷的时候,她开口:“爷爷,您宠了我那么多年,真的真的很感谢。请放心,不管何时我都不会辜负安家,这个你用一生心血凝聚的荣耀,我会替你守着。”
望见老者眼眶有水光,不住地说好孩子,她张开手臂给他一个拥抱,在老人家额头落下一吻。
“一路平安。”她声音微哑。
老者快走进登基通道之前,回身朝她夸张地挥臂,子夏笑着回应,眼眶不争气地发红。
她在机场的咖啡馆坐了许久,中途收到莫里的呼叫,又说了快半小时的公事。
等出了机场,天色已暗。
四下寻找计程车的时候,见到有人朝自己招手,距离有些远,没看清,对方直接将手机灯打开,还喊了她名字。
程七灿!?
她下意识往那辆车的副驾驶座看去,正寻思是不是裴子西,坐在那边的人已探身过来,拿过了程七灿的手机,将灯打在自己脸上。
这外国少年是哪位?
她正疑惑,那人已从车门下来,快步过了马路,朝她暖暖地笑了下,弯身做了吻手礼。
安子夏目瞪口呆,眼前美少年有一头微卷的金发,肤色偏白,灰绿色的眼睛透着一种无辜,白衬衫的纽扣全部扣了起来,看上去格外柔弱,说话时候表情诚挚且无辜,她一直不知该怎么反应。直到过了马路,听到程七灿感慨还是你有办法,子夏才回过神,抽回自己的手,瞪向七灿。
“你打算把这美少年送我?”
“我恨不得藏起来的宝贝,哪能送给你蹂躏!”七灿急忙下车。
“我看上去是会欺负人的恶婆娘吗?”子夏拧眉。
话音刚落,后座的车门就被拉开,车内橘黄色的灯光有些暗,她很快看清里头坐着的是谁,急忙后退,撞到后面美少年,她还没道歉呢,对方已将她往车门那边推。
出乎意料地,手劲很大。
“裴老板,美人送过来了,你丫能否笑一个?”
“喂喂放开我!小子不要以为你长得好看我就不敢拿防狼棍了啊!”子夏回头瞪美少年。
“我二十七岁,你喊我哥哥都可以。”
什么!?这张脸说十七岁都有人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