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跟陈氏对视一眼,面色都不好看。身后的丫鬟上前,将添妆给众人看。
只见托盘内,只有两样物件——一只玉兰花纹的银簪,一只翠玉镯子。
苏昭节拿起来瞧了瞧,簪子和镯子都不知是哪一年的老物件了,一层的灰,缝隙里的灰都擦不干净。
就算不如祁王府,这两家也绝不可能府里只有这么点玩意儿,根本就是糊弄人的。
一时花厅内鸦雀无声,大家面面相觑,都不知这是在侮辱谁。
“三房人来送添妆了!”幸好这时,缺席的三房来添妆了,算是缓和了一下气氛。
不过三房没来人,只派管事的送了添妆,和献给苏昭节的礼物。
“三太太说,这一对簪子和一对玉镯是给二娘子添妆的。”那管事说话办事也很干脆利落,“这一匣子补品是献给老夫人的,这两只金镯子,是给祁王妃娘娘的。”
苏昭节收了此礼,满脸含笑地吩咐带这人下去吃饭。
“这祁家三房,人家怎么就能拿出这么多东西来?”对比之下,有人议论道,“二房和四房也褪小气了!就这样,还敢舔着脸上门来……”
吴氏和陈氏听着这些议论声,面色铁青,被怼得说不出话来。
“好了,”祁太太倒是这些年已经变得性子宽厚,给她们一个台阶下,“添妆不过为了彩头,沾沾喜气,多少都是心意,就不必比较了。”
苏昭节也懒得管她们高不高兴,敲锣打鼓地把祁荣蕙送出了门,扶上花轿。
她转身回来,忙着摆宴,款待宾客。
这时,却见楹儿一脸沉重地走来,看得出来是有要紧事。
苏昭节放下给祁太太舀汤的小碗,跟着对方来到僻静处,才低声询问:“怎么了?”
“苏老爷来了,闹着要见您。护卫担心他会闹起来,破坏喜宴,就带他进来了,在侧间等您。”
好端端的……这晦气人怎么来了。
若有可能,苏昭节当真是一生也不想再见自己那些所谓的娘家人,但如今宾友都在,真让他闹起来也不是个事。她只好点点头,“带路。”
她一心想着苏老爷找自己什么事,未曾留意到,不远处吴氏和陈氏站在一人高的花瓶后边,将二人对话听了个七七八八。
对视一眼,彼此心知必有隐情。
“父亲找我何事?”
一进门,苏昭节就口吻冷冽地开口道。
苏老爷也累得消瘦了一些,但他一瘦,因为满腹算计,反而不让人觉得可怜,更加凸显出几分精明来。
他一听她这话,就吹胡子瞪眼道:“我是你父亲!生你养你,血脉相连!你们府上办宴,我来一下怎么了?你竟然还敢叫人拦着我,你这个不孝女!”
苏昭节及时制止了他没完没了的责骂:“有事说事!明知今日我忙,就别拿鸡毛蒜皮的小事来烦我。”
见他似乎急着要说什么,她再度强调一句:“要钱,我也是不会给你的。”
说着,便施施然在上首的座椅间坐下来。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