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留守安南!
梁鹏飞与王守礼抵达顺化城下之时,便被那和琳的亲兵迎住,直接把他们带到了和琳的临时官邸。
“末将王守礼(梁鹏飞)见过大帅。”两人刚刚步到了厅前,便看到了和琳领着诸将笑吟吟地站在了那台阶之上,不敢怠慢,赶紧上前恭敬行礼道。
“好了好了,不必多礼,快进来吧。呵呵……二位不愧是我朝水师之栋梁,安南一役,尔等可是立下了汗马功劳啊。”和琳上前扶起了梁鹏飞与王守礼说道。“另外,本帅还要恭喜二位。”
梁鹏飞与王守礼不由得一愣,对望了一眼,不知道和琳为何说这样的话,不过,那周围的诸将一个二个的表情或羡慕,或是忌妒,看样子,这些人已然知道是什么事情。
这个时候,旁边站出了来了位文官,清了清嗓子:“广东水师虎门镇总兵王守礼,虎门镇参将梁鹏飞接旨!……”
接完了圣旨,梁鹏飞与王守礼脸上的笑容似乎就像是那春天的花朵一般,两人都升官了,原来的广东水师提督赵承鳞迁任福建水师提督去了。原广东水师虎门镇总兵王守礼因功升任广东水师提督,赏单眼花翎。
而原广东水师虎门镇参将梁鹏飞因功升任广东水师虎门镇总兵,同样,赏了一根鸟毛让他插脑袋上玩儿。
至于和琳的赏赐,更是让人瞠目结舌,太子少傅,领侍卫内大臣,赐镇远将军号,赏双眼花翎。不过,和琳的赏赐已经在数日之前就已经接到了,而梁鹏飞与王守礼的封赏是因为他们两人路途太远,所以现在才知晓。
梁鹏飞一面接受着这些在场诸将的道贺,一面在心中暗暗窃喜,还好,自己的努力总算是没白费,终于成为了独掌一镇之兵的总兵大人。更重要的是,自己没有离开水师,而且王守礼仍旧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这样一来,自己以后做事情肯定顺当。
“鹏飞啊,你可是我朝难得的将才,如此年轻,便已经是堂堂二品大员,实在是羡煞我等啊。”永保上前来抚着长须向梁鹏飞笑道。
梁鹏飞一番谦虚之后,和琳回到了主位上,清了清嗓子,脑袋上多了一根鸟毛的梁鹏飞与王守礼也坐到了位置上,静待这位大帅发话。
而那和琳一席话,实在是让在场的诸将都不由得有些傻了眼,因为就在两个月之前,贵州省内的苗族发生了叛乱,波及都匀、黎平数府之地,声势颇巨,朝庭震动,所以乾隆已然下旨,让和琳率军还师,剿灭那贵州苗族叛乱。
另外还有一个消息就是,虽然大清的天朝王师已经平定了南安北部及中部地区,但是,时日尚短,民心未安,各地仍旧有西山军余孽作乱,应安南国主的请求,加上乾隆曾经有旨让和琳对于安南国主多多配合,所以,和琳下令,让那广东左江镇总兵普吉保领兵五千暂时留于安南,驻军于连通南北的军事要地清化,帮助安南国主清剿西山叛逆,再行班师。
和琳话还没说完,普吉保就一脸不满意地站了出来:“大帅,末将愿随大帅回师平定贵州之内,还望大帅应允。”
和琳不由得声音微冷:“普总兵,这是军令,岂可朝令夕改。”
“这安南已然平定,那些西山军余孽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能有多大的作为。”普吉保仍旧苦求道。
和琳看到那普吉保如此不赏脸,面色一沉:“普总兵,难道你想抗命不成!”
此言一出,原本在下边窃窃私语的诸将赶紧收声,表情严肃,生怕让和琳把火气撒到自己的脑门上。普吉保看到了和琳那张如若裹上了寒霜的脸庞,只得勉强地答道:“末将遵命。”
待那普吉保一脸悻色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之后,和琳目光扫了在场诸将一眼,最后却落在了梁鹏飞的脸上,让梁鹏飞不由得一愣,赶紧打起了精神坐得笔直。
和琳想了想,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继续吩咐事务之后让梁鹏飞留了下来,诸将告辞出府之后,和琳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让永保与梁鹏飞随他去后花园用午饭。
就在这和琳的临时官邸花园之中的亭子里,桌上摆满了美酒佳肴,在坐的,除了梁鹏飞之外,只有那一军之主帅和琳,还有那位参赞大臣永保。
“今次征伐安南,鹏飞你有勇有谋,有胆有略,以悬海外之孤师溃南阮水师,牵制了南阮北犯之念,又与王总兵镇压了富春一带的叛乱,稳住了大局,更是破了那南征大都督丁可胜的大军,如今,你梁将军的威名,在安南几可止小儿夜啼了。”酒过三巡,和琳打量着已经换上了总兵袍服穿戴的梁鹏飞,一脸的欣慰之色赞道。
“这一切,都是大帅提携看重末将,若非是大帅令我水师南下援那阮文岳,末将焉有此功。”梁鹏飞向那和琳恭敬一礼道。
“行了,这里没有外人,不必拘礼。”和琳摆了摆手,示意梁鹏飞坐下之后,和琳的脸上却露出了丝丝的憾意:“可惜那南阮仍在,西山军水师远遁,伪太子光瓒下落不明,我大军未能一战而平全安南全境。实为和某之憾事。”
“大帅何必如此,如今,我大军胜局已定,阮文惠已亡,阮光瓒去向不知,那西山军水师已然是无根之浮萍,再也无法对我大清之海疆构成威胁,大帅已然向天下人证明您的功勋,又何必在意这点小小瑕疵。”一旁的永保笑言道。
“正是,大帅不必如此,想那昔日我朝大军亦曾讨伐于阮文惠,却师老无功,反被阮文惠此獠伤我王师将士性命,使朝庭大失颜面,如今,大帅您不仅仅连败安南伪帝阮文惠,便使其惧我天朝王师之威,忧病而亡。不仅替我朝陨于安南的诸位将士报了血恨,更璋显了我天朝赫赫军威,使得四夷臣服……”梁鹏飞的马屁话也是相当的有水平。
在梁鹏飞与那永保的连翻劝解之下,那和琳总算是心情恢复了愉快。
“鹏飞啊,原本本帅想让你入我麾下,不过,你精通水战,实为我朝水师难得的将才,如今我朝水师将帅人材凋零,所以,本帅也只能忍痛放手,让你继续在水师效力。另外还有一件事……”和琳似乎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来。
“我大军如今要离开安南,安南国主心忧新附之地难以控制,虽然让普吉保协助清剿,不过,那位安南国主知道鹏飞你是我朝水师难得的大将之材,对你为他所练之禁军赞许不绝,可以说,他对你印象颇佳,加上那安南国主心忧那去向不明的西山军水师袭挠沿海一带,使得国内烽烟不断,所以,向本帅请求。希望能留一只水师精锐,以驱西山水师贼寇。以让那国主能够掌握稳定大局,使安南国泰民安。”永保接着那和琳的话,笑眯眯地向梁鹏飞解释道。
“这,大帅您的意思……”梁鹏飞眼中闪烁过一丝明悟与窃喜,不过,表面上仍旧装出一副一头雾水的傻样。
“鹏飞啊,你与普吉保不同,那普吉保此次作战,多有错漏之处,本帅留其于此,乃是希望他能待罪立功,至于那位安南国主的请求,本帅也觉得有些道理,也觉得你能担此重任。这不仅是因为本帅对你的看重,也是朝庭对你的看重,希望你莫要会错了意才好。”和琳忍不住解释了起来。
确实,梁鹏飞让他相当的看重,至少这位年轻人让他觉得很满意,就像是当初,梁鹏飞拿下了岘港之后,却没有再进一步,去攻打那距离岘港不过两天路途的顺化,而是以物资军械不足的理由留在了岘港。
其实这么做,自己是说明了他会做人,在连连获胜之时,还没有忘记,谁才是这讨伐安南逆贼的主帅,实际上就是想留着那位太子光瓒,让和琳来完成这最后一击,虽然后来那阮光瓒并没有如他们所愿,居然闪人了,不过,这是谁也不能怪。
而梁鹏飞这么做,还是让和琳感到了相当的满意,觉得这个人有胆有略,又懂得人际关系,留他在这里,和琳也是无奈的选择,毕竟王守礼如今是广东水师提督,赵承鳞已然迁调福建。
王守礼必须赶回去接手,而梁鹏飞只是一位总兵,行事肯定要比王守礼这位提督大人方便得多。
费了一番口舌之后,和琳与永保都看着正在沉思的梁鹏飞不说话,作为惯性思维而言,别人会以为梁鹏飞是不是得罪到了和琳,才会被安排这么个倒霉的任务,因为,和琳一撤,也就证明着这一场平定安南之战已经结束,替属国清剿海盗,这份军功自然无法再算,所以,和琳让一开始损失折将的广西左江镇总兵普吉保留在这里清剿西山军残余,这就是一种变相的惩罚。而留梁鹏飞在此,却是出于一种全局的考虑,也是因为他看重梁鹏飞的能力。
因为现在南阮仍在,而西山军水师下落不明,谁知道会不会突然来个反攻。但是,他担心梁鹏飞会想歪了,所以才特地将梁鹏飞留了下来,为他这么做的目的向梁鹏飞解释一二。
“大帅对末将如此信赖,末将岂有推托之理,愿意遵大帅军令。”梁鹏飞站了起来向那和琳昂然答道。
“好,如此,本帅就放下心事,可以安心班师了。”看到梁鹏飞如此作派,和琳与永保相视一笑,总算是放下了心中最后一块石头。“两日之后,本帅就会班师,鹏飞你就留于顺化,代本帅迎候安南国国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