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夜没休息,关翎与马队的人一样困得连眼皮都睁不开。
滕杰尔城主院子里微小的动静惊动不了他们,他们睡得很香。
谁曾想快日落的时候,后院传来凄厉的喊声。
马队的男人们一下惊醒。关翎也被周围的动静吵得爬起身。
很快,她听清楚那是女人的哭喊声。
马队的人不及细想,拿起武器冲出房间。
关翎害怕与伊萨分开,也跟着他跑了出去。
他们赶到发出声音的地方。
哪怕是马队里身经百战的人,也为眼前的惨状惊愕。
山羊胡的男人坐在后院一角,怡然自得地看着手下处刑,听到嘈杂的脚步声后,朝赶来的人看了一眼,抱歉地对费笛勒捻了捻胡须。
“不好意思我的朋友,我没想惊扰你们。”
费笛勒无暇与他客套。
后院的地面被鲜血染红。
一名男子脖颈汩汩冒着鲜血,跪倒在地。
在他面前,一位女子双手反绑在木桩上。腿上的皮肤被剥开,其他地方皮开肉绽,布满鞭痕,血肉模糊。
刚刚的惨叫声是她发出的。现在她奄奄一息,几乎看不到动静,仔细观察她淌满鲜血的脸,才能发现她在无声抽泣。
“你怎么能私下处刑?阿萨赛的治安官不可能允许这种事?”
费笛勒惊讶地差点说不出话。
“他们是我的奴隶。”
山羊胡的男人几乎笑出来。
“我的朋友,你当我是无恶不为的匪徒吗?他们才是。这个女人勾结盗贼,偷了我的金币,又打开牢笼把小偷放到沙漠。这是应有的处罚。”
阿西亚留意到死去的男子非常年轻,女人尽管由于腿上的伤痛苦不堪,但眼中的绝望来自于那名男子。
“他是什么人?”
他问滕杰尔的城主。
“那个贼婆娘的儿子。”
山羊胡的男人若无其事地回答他。
“你当着一位母亲的面,杀了他的儿子?”
死去的男子脖子中了不止一刀。
一旁动手的处刑者不是专业的刽子手,明显砍了好几次他才死去。
他们在屋子里听到女人一次又一次尖声大叫,不是因为她的双腿被残忍地剥去皮肤,而是她看着自己的儿子在一刀刀下慢慢死去。
“他……他没有犯错。阿萨赛的法律允许你这样处死他?”
阿西亚气到结巴。
费笛勒按住了他,免得他冲动下做出不当的举动。
“他的母亲勾结盗贼,他没有揭发。这不是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