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漠里有这样一条河流,会沿着它前进的,一定不止安迪亚布。
跳进河里,说不定能遇上前来麦鲁夫的商旅。
也说不定……
关翎遗憾地望了眼城门方向。
没能确定马队的人是否平安,不得不在此分别,她有些难过。
恶棍们加快步子向她走来。
她快了他们一步,跳上天台的墙沿,向后摔进激流。
天空里传来女人的尖叫声,紧接着嘈杂的人声涌向围墙边。
水声很快盖过了一切。
关翎被河水推着漂向远方。
*
“我再也不要在初秋的沙漠里待上四天。”
扫清了最后的阿古尔,阿西亚趴在马背上大声抱怨。
“这是在玩命。”
伊萨在他旁边,无精打采,一言不发。
他拉起缰绳时总不由自主张开手臂,意识到前面没人时才收拢双臂。
阿西亚发现他在出神,笑呵呵地策马接近他。
“你在想你的羚羊宝宝。”
“她不是小宝宝,她是麻烦事一堆的女人。”
马队的人暗下叫小丫头“让莎”。在拓食语里,那是幼羚羊的意思。
“你为什么要与她分开住在两个房间?她麻烦到你了吗?”
换作阿西亚绝对不肯。
马队一路旅行,大部分时候在沙漠,很少有女人相伴。
别说有个小姑娘坐在他马前,哪怕让莎对他笑一笑,他也能精神抖擞。
“她是华英国的人。”
伊萨说了个他无法理解的理由。
“那又怎样?”
阿西亚一头雾水。
“难道你认为她需要替你母亲的死负责?你不至于这么糊涂吧?你母亲过世的时候,她甚至没出生。”
“哪怕没有出生,她依旧是那国家的贵族。她拥有的一切都以不光彩的方式获得。既然享受了权利,就要背负相应的罪恶。”
“所以你疏远她是为了要她领悟罪恶?”
阿西亚仰起头看着月亮,噗嗤一笑。
“我的好兄弟,你真的开窍太晚了。”
伊萨不解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