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儿捅了捅老陈。
“日上三竿,少爷该醒了。他再不登台,甄姑娘要唱不下去了。”
“扶少爷来这边,还是少夫人去隔壁?”
“去隔壁去隔壁。你跟伊萨说话带点感情,别跟早上一样,看戏似的。”
翎儿跟老陈前往主屋不表。
西厢那头靳月夔尚来不及解释昨晚的事。
甄映雪一睁眼看见他坐在床边,手捧茶碗,二话不说掀了他手里的茶。
“你别碰我,我不想喝你端来的水!脏!”
“映雪……那是我的茶……”
大夫说甄姑娘的药量顶多睡几个时辰,醒来后多喝水就好。
靳月夔倒是想侍奉汤药,可惜医生没开任何方子。
他昨晚的药性没散,头有些发晕所以喝口茶醒醒神。
听他这么一说,甄映雪悲从中来。
“你果然心里没有我……我看你时时刻刻念叨她,当你顾念兄妹之情,谁知道你竟然……”
“我与翎儿清清白白,绝没有……”
靳月夔想要解释,无奈昨晚的事一件也想不起来。
他跟喝断片了一样,脑里一片空白,说话没底气。
今早起来,翎儿房间里有位拓食人,说出那名拓食人也许能证明他的清白,可这样一来势必影响皇后殿下的清白。
翎儿私通表哥事小,皇后私通敌国人事大。
“我亲眼看见你们俩……你……你无耻!”
映雪进门的时候天没亮。
翎儿的房间通气跟采光不好,房里没有点蜡,距离稍远些就两眼一摸黑。
院里女人家一共只有两位,翎儿生得小巧,跟映雪的身段有鲜明差别。
那时候他看到门口的影子,是从身材轮廓判断的。
涂公子,拓食青年与他的身材差不大离,尤其那时候他坐在床里侧,身上盖着被子又有撩起一半的床帐罩着,应该更难一眼看清。
“你那时候……怎么确定是我?”
靳月夔在床头陪坐半天,反复琢磨这件事,越想越奇怪。
他总担心自己因皇后的挑拨对映雪心生猜忌。
她担了身败名裂的压力,与他来到鹘霜,对他的一举一动肯定更加在意。
一旦受到怀疑立刻反咬一口,他觉得自己有失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