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二公子相识于一场田猎。涂氏人大多不擅长弓马,二公子不同,再加上姣好的容貌,使得他在人群里格外出挑……说是光华璀璨亦不为过。”
王氏的公子同样不以武艺见长,而在那场田猎里,王家的嫡子君尧,抢在靳家公子前猎到白虎。
两人皆在对方心目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由此结为好友。
回想起来,大约只是自己单方面将对方视为好友吧。
苏檀一开始就记得全部,知道自己是谁,也清楚此生的目地。
“有一次,我应他邀请结伴前往濯州。返京途中淋了大雨,他的衣裳行李全湿了,于是借了我的衣服。”
那一日,苏檀突然停下马匹,仰望天空,说不久将有豪雨。
王君尧见头顶万里无云,不信他所言,于是与他打了赌。
这一赌输掉了刻有王氏家纹的玉佩,苏檀后来同王公子的衣服一起穿戴在身。
两人没有停歇,继续赶路,路过京郊附近的山时,看山头毒瘴弥漫,阴云缭绕。
这不是王君尧擅长应对的场面。
苏檀戴上面具,独自闯了进去,回来时抱了一名意识不清的少女。
那位姑娘一直昏睡不醒,苏檀在她脸上盖了帕子,王君尧没能看见她的容貌。苏檀介绍说,她住在京城。
两人依少女昏迷前所言,把她送回华京的水氏老宅。
民间很快议论纷纷,说京郊出现异状。
几天后有人受召进宫,王君尧猜测是不是那名少女时,少女的双亲派人登门邀请。
“公子相救无以为报,至少容小女敬一杯茶。”
请帖字里行间透出异样的殷勤。
王君尧看得出这对夫妻在盘算什么。
水氏尽管是涂氏的分支,然而身份与四家相差千里,二代以后的水氏从事百业,与普通百姓无差。
王氏少宗主于他们而言,是可望不可及的高岭之花。
假如有机会以报恩为借口,攀上这门亲事,水氏夫妇余生就能享受荣华富贵。
救人的不是他,他更无意与势利眼结成亲家——哪怕是纳对方为妾。
他打算谢绝,谁知道宫里来了人。
成宗传下口谕,要他别驳了老夫妇的美意。
王君尧一边困惑皇上为何插手此事,一边不情不愿地赴约。
那对夫妇的老宅几经翻修,仍然透出一股寒酸。
院内只有奴仆两三人,将王公子引到客堂后再无人招呼。
王君尧在客堂如坐针毡。
水老夫人出来与他寒暄几句,转头回里屋去找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