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无坷拿下刚脱下来搭椅背上的那件外套:“还有这件。”
“行,我帮你拿过去吧,正好洗了。”
路无坷递给她,说谢谢。
宿舍就她们三个洗了,阿释从床上探头问蒋青:“小公主今晚又不回来?”
蒋青是她们宿舍的舍长,平时她们谁在外面过夜没回来她都得过问一下,刚熄灯她就给于熙儿打过电话了。
她点点头:“对啊,她说今晚不回来。”
“干嘛去了?”
“不知道,”蒋青说着笑了,“刚电话里还在骂人。”
阿释一下子就知道她骂的谁:“肯定又是她那个三十几岁的爹。”
于熙儿最近天天逮着那个管她跟管女儿似的人骂,说明明不是她爹却管得跟她爹似的,也不知道人怎么管的她,把她给气成这样。
今晚八成又是被人给管住了才会在电话里骂骂咧咧。
阿释实在很好奇这人是谁,能把于熙儿气成这样,她真想跟他取取经。
路无坷明天一专业课老师要求课前预习,她抽了课本出来打算睡前翻一遍。
蒋青刚去阳台又折返回来,手里拿了个小药瓶。
“无坷,这东西是你吗?刚你兜里掉了这个东西出来。”
路无坷忘了自己把那东西放兜里了,神色自若从她手里拿过来:“是我的,谢谢你啊。”
阿释在床上听得一清二楚,忙扒着床栏问她:“路无坷你怎么了?吃的什么药啊?”
路无坷拉开抽屉把药瓶扔了进去:“昨晚没睡好,头又疼了。”
这确实是路无坷身体上的一个老毛病了。
阿释都替她担心:“要不要改天我跟你去看个医生啊?天天失眠的谁身体受得了。”
路无坷翻开课本拿笔划了划:“又不是经常,看什么医生。”
阿释撇撇嘴:“你就折腾吧你,哪天把身体搞垮了看奶奶不抽你。”说完躺回床上去了。
可能就是因为阿释这话提到奶奶的原因,路无坷晚上就梦到了奶奶。
梦里那个她只有四五岁,抱着奶奶的脖子嚎啕大哭。
奶奶一夜愁白了头,红着眼眶摸着她的头,哄着妹妹不哭。
路无坷不知道是什么让她们这么难过。
只知道那是很难过很难过的事。
梦里的沉重压得她快喘不过气。
而这种感觉,路无坷真真切切感受过。
在这短短的十几年里。
她已经在这人世间苟活了十年。
路无坷她们这专业一周有三天早读课。
院领导在学习这事儿上恨不得榨干学生的精力,要不是学校自由选课制度的原因,估计他们都想亲自上手把他们这些学生的课表安排得满满当当。